据助理说,那天早上她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打开看见里面是一根手指头,以及一封打印出来的勒索信,信上要求支付四百万赎金。
林少宗在办公室里暴躁地走来走去,冲助理吼道:“那你还不赶紧交赎金,谁让你报警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秘书被骂的抬不起头。旁边站立着的十几个警察有些无措,为首的一个人站出来说:“林先生,这三个歹徒不是第一次作案,就在一个月前,他们绑架了某上市公司老板的女儿,当时受害人家属没有报警,而这伙人在收到赎金之后,就把小姑娘杀掉碎尸了。你们收到的这根手指头,就是那个小姑娘的。”
林少宗揉揉眉心:“这么说那不是安澜的手指。”
“不是。”警察说:“一般来说,在没有收到赎金前,他们是不会对人质实施严重伤害的,而寄尸体残肢,则起到一种恐吓的作用。”
警察给林少宗出示了三名绑匪的身份信息。
强子,四十岁,一米七九,脸上有一道刀疤,系少年时斗殴所伤。十四岁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入狱,三十岁出狱。三十二岁又强-奸并杀害了一名中学女生,之后被列入了网络通缉名单,一直在各地流窜。
熊哥,三十岁,一米七八,胸口有熊头纹身。二十岁时因抢劫被判入狱,去年刚出狱时,和出租车司机因为车费问题发生纠纷,将其杀死。
青龙,二十七岁,一米七,无明显特征。文化程度较高,曾经在某知名理工大学读书。去年四月份因为研究生名额问题,将同宿舍的三个室友用氰化钾毒死,清理现场后离开。心理素质极强,且手段十分凶残。在三名案犯中是危险性最大的那个。
就在今天早上,绑匪已经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们把赎金放在城南河滩的垃圾山上。于是几个人在林少宗的办公室里讨论抓捕歹徒的措施。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推开门闯进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还没张嘴,先哭了出来。
林少宗认出这人是安澜的母亲,虽然心情暴躁,还是忍住没有发火。
叶灵凤噗通跪在林少宗面前,哀求林少宗救救她的儿子。旁边的助理将她扶起来,说了些安慰的话,又把她扶到休息室。
在距离郊区一百多公里的农村,有一片废弃的山坡,山坡上布满乱石野草。前些年这里盖了一座化工厂,后来因为排放有毒气体被责令停产了。于是工厂成了闲置的空屋,而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因为污染,不能种庄稼,也成了荒地。
破旧的工厂院子里,强子和熊哥正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拖出一袋食品,各自撕开包装,打开咀嚼。就在他们站立的土地下面,埋藏着另外一个女孩子残缺的身体。不过他们很坦然地盘腿坐下,仰头喝了一瓶水,又吐掉嘴里的鸡骨头。
车间的门被打开,青龙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蓝色的运动衣、工装裤以及蓝白相间的板鞋,鼻梁上夹着一副无框眼镜。他通身都是一副学者做派,不像他的两个合伙人,满身都是土匪和恶霸的气息。
不过青龙的运动衣前襟上,有大团大团的血迹,尚未干涸。
强子看了一眼他的衣服,龇牙道:“死了吗?”
“还没。”青龙扶了扶眼镜:“不过差不多了,我刚才摸了摸他的胸口,肋骨全碎了,喏,肺腔里全是血,稍微碰一下就吐出来了。”
在一旁啃鸡腿的熊哥脸色阴沉,很不高兴地说:“这件事情做得真不利索,强子你不是说只拿钱不杀人吗?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强子被他指责,也有些气恼,把手里的食物摔在地上,说道:“操,老子就打了,怎样!”
两人眼看着就要抄家伙打起来。青龙扯着嗓子吼道:“都他妈别吵了,想把警察招来啊!quot;
青龙虽然是最年轻的,不过他脑筋灵活,在团队中处于核心位置。他这么一吼,剩余的两人都蔫了。
三人闷着头吃了一顿午饭。熊哥和强子留守在原地。青龙则要赶到城南的河滩区拿赎金。
熊哥和强子在院子里闲的无聊打扑克,心却不在牌上,他们一面担心赎金,一面又担心安澜会在此时断气。
几局之后,熊哥把纸牌握到手里说:“我去看看他死了没有,你不许换牌。”强子切了一声,十分不屑。
熊哥推开仓库的门,拉开灯,走到一个大木箱旁边,整个木箱底部都被血染红了,箱子里躺着的男孩满身都是血,肢体以不自然的方式扭曲着。因为断裂的肋骨扎进了肺腔,他的嘴巴和鼻子里不断往外冒出鲜血,头发都被黏在了木板上。
熊哥把手伸到他的鼻端,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呼吸。他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再撑一会儿,我们收了赎金就放你走。”
他走出仓库,重新坐在强子对面打牌,眼睛却望着远方的小路,嘀咕道:“青龙怎么还不回来?”
强子哈哈大笑,把牌扔在地上:“我说你这个人啊,就是个娘们脾气,到死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当初穷的没饭吃,抢了一个中学生二十块钱,结果在监狱里蹲了十年。你说你窝囊不窝囊?”
强子是天生犯罪型人格,骨头里都是穷凶极恶的细胞,十四岁就敢拿刀子往邻居女人的身上捅。他这人好像是一部冷漠的机器似的。熊哥深知他的禀性,所以心里有些怯他,担心他一言不合把自己宰了。
“你不用替他担心,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