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缘?谢剑觞偏头看向杨楚月,同样也看到他眼中的不明之色。

“我观公子体质特别适合修习内家法门,且心性澄明,若修仙道必有大成,修普通法门更不在话下。长歌门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如此体质修习长歌功法必定是一日千里,公子该是长歌翘楚,深得门主器重。且公子入魔并不伤人,是心中有清正之气,此气普通功法是无法修出,该是公子天生带来,若公子当时所入的是纯阳,此气就是修行根基混沌,白省十年修气筑基之功。”

卓凤鸣所言皆中,杨楚月拱手:“代掌门目光如炬。但晚生如今先入长歌,就是与仙道有缘无份。虽不修仙道,却修人道。人道多种,治国理政,人道之最。晚生不求功名利禄,腰缠万贯,但想在人道崭露头角,博个名声,与贵宫仙道追求羽化飞升,相去千里。”

“你这后生,有意思!”卓凤鸣抚掌大笑,“玄的虚的我就不多说了,让掌门和你谈谈得了,但掌门好像去仰天池了,我待会儿给他说说,你二人明日候命。”卓凤鸣不客气赶人,“我还要接待新弟子,你二人快走。公子注意调息,不然魔气泄露,说我纯阳私藏魔头,这麻烦不小。”

两人只能行礼退出来,回住处候命。

说第二日就第二日,还特别早,天色刚擦亮,谢剑觞睡不太惯长榻,早早醒了,起身盥洗了后轻手轻脚翻了套昨日新给他送来的雪河正试大小,就有弟子敲门:“剑觞师兄,掌门道半个时辰后要见你和长歌的客人。”

谢剑觞应了声,惊起了在里面睡着的杨楚月。听是李忘生要见他们,两人赶紧拾掇好自己。见谢剑觞装束,杨楚月也穿上了长歌的雪河,人倒是谦谦如玉的公子,但戴冠时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第一次戴这个有点手拙,半天戴不正,谢剑觞忍笑拿过来替他戴上,又给他插上了琉璃簪花。

两人一同面见李忘生,传话的弟子引着他们去了紫虚宫。

很意外,宫内的人却不止李忘生一个,一旁还有被称为“天下三智”之一的清虚真人于睿,和灵虚真人上官博玉。

两人向三位见了礼,李忘生开口:“公子之事,昨日代掌门给我说了。”

杨楚月再行礼,语气满是歉意:“本是该杀的魔头,却劳烦纯阳众真人,是杨某之过。”

“公子切莫自轻自弃。”于睿摇头,缓缓说道:“我观公子虽有魔相,亦有零散魔气,但并无魔心,是清正之人。且若是真魔头,该早被杨掌门和李白先生手刃,还轮不到我纯阳来出计。”

“不错。”李忘生点头,“昨日商议过了,已有了可行的法子,今召公子前来,正是告知公子化解之法。”

杨楚月当即行了大礼:“掌门、真人费心!”

李忘生示意,上官博玉慢悠悠从袖中取出一瓷瓶,道:“昨日代掌门将此事告知我等,我等闻之一时束手无策,求助于山石道人,经道人指点得了丹药秘方,巧的是这些材料虽珍稀,纯阳还都有,就连夜做好,待这几日入炉炼上七日,于无月之夜在仰天池饮下静坐,或可消弭魔气。这是唯一的办法,若此计不通,只好将公子押送回长歌门,让杨门主处置,不免委屈公子。”

杨楚月再行一礼,感激溢于言表:“掌门、真人如此大恩,楚月无以为报。”

“各门派同气连枝,同心协力,理所应当。”李忘生轻抚胡须,“昨日听代掌门说了几句你的事情,听起来很是有趣。你们几人都去忙自己的吧,我和公子单独谈谈。”

早课时间将到,于睿是时候去看弟子练武了,而上官博玉赶着回去炼丹,这是让谢剑觞避开。

谢剑觞行礼后自行退出关上殿门,李忘生示意杨楚月坐,杨楚月却摇摇头,微笑道:“若是宫主想要晚生留在纯阳,那今日便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晚生就不用坐了。”

李忘生笑:“公子请坐,我只是想与公子聊聊,并无此意,公子多虑。”

“那晚生更不能坐了。”杨楚月再摇头,“晚生有愧于纯阳,不敢安然入座。”

“公子所言有愧,可是小徒谢剑觞。”李忘生会心一笑,“公子和剑觞之事,我也能观出一二。事从便宜,且剑觞是公子所救,我不会怪罪公子。”

杨楚月这才再行礼,跪坐在蒲团上。

李忘生看他坐下了,道:“代掌门说,他有意引你入我纯阳宫,你却驳他,不欲修仙道,只愿修人道。这话有趣,仙道人道之别,公子可否将自己见解细细说与我听。”

杨楚月明白了,这是叫他来论道的。

他虽也还算学富五车,但于玄学终是不如纯阳,好在随机应变,倒不至于哑口无言。

他思索了下答:“仙道是纯阳宫所修之道,人道为长歌门所修之道,一者修仙,一者修人,这是根本不同。”

“然修仙道者亦是为人道好,不然我纯阳不会被立为国教。这差别不足为区分。”李忘生摆手。

“修仙者最多是为了修人道的人出力,而修人道是为了天下苍生,此也为差别。”杨楚月再答。

李忘生驳回:“仙道之人辅佐人道之人,亦是为了天下苍生。”

杨楚月胸有成竹:“真正修仙道的人,即使帮助人道救济苍生是不求回报,如贵宫纯阳;而修人道者所求终是功名利禄,朝堂一席,如我门长歌。此为最大的不同。”

李忘生点头:“有理,继续。”

杨楚月继续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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