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毕点点头。又问:“你娘是哪一个?”
刘毕牵起一直静默在旁的刘氏。
“喔,那就好。”
端蓉看着刘氏问道:“你是原配?”
刘氏惭愧地低下头,轻轻答了声:“是。”
端蓉说:“那把原来医生开的药方,拿给我看。”
刘氏递上药单,端蓉只看了一眼,就说道:“那好,就照这药方再煎一剂试试,不过,这里头一两人参得先烧成灰再去煮。”
刘氏一惊,说道:“这人参锻成灰之后,不久废了吗?”
端蓉不耐烦地说:“就这个方子,你爱治不治。”
刘氏虽然怀疑,还是立刻吩咐家仆出去照方抓药,想那刘家乃是淮阴城中首富,忙乱一阵后便在琴韵别院门口造炉煎药起来,待得三碗煎做一碗,便有家仆恭恭敬敬地端进屋来。
作者有话要说:
☆、10·被抢生意的韩陵
刘氏正要将汤药喂刘员外喝下,说时迟那时快,就看身材最为娇小的五姨太,推了二姨太、踢了三姨太、踩了四姨太,其间不能容发,从刘氏手上抢过药碗,倒在刘员外口中,这一下可差点没把刘员外呛死。
要喝完没多久,在众人注视之下,刘员外打了几个嗝、放了几个响屁,竟然能够自己坐正起来,二、三、四、五姨太自是把握机会滔滔不绝地对着刘员外灌下不知多少迷汤,仿佛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的是自己,并非刘氏。荆天明瞄了刘氏一眼,颇为她觉得不平、暗暗想到:“将来若有一日,我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绝对只要她一个。”
端蓉正色向刘员外说:“你这病呀,说轻不轻,说重也能要了你命。刚刚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你若是还想活命,就得听我话。”
刘员外忙说:“一切都听姑娘吩咐。”
“那好。”
端蓉瞧了刘氏一眼,又道,“你这病就是吵出来的。你若是不信,我试给你看。”
说着便在二、三、四、五姨太每人身上均是一拍,登时点了四人哑穴,让她们有口难言。端蓉又道:“刘员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通体舒畅,心旷神怡呀?”
这刘员外打从娶了这四个姨太进门之后,哪里享受过片刻宁静,这时若要他不感觉心旷神怡倒也真难。刘员外赞道:“姑娘果真是神医,我确是感到十分受用。”
“那就好。”端蓉吩咐道:“你回家之后,仍用我方才开出的药房子,直到呼吸顺畅之后,便可停药。不过你得切记,从今而后,你这四位夫人每人每天只能够跟你说一句话,要是说多了,哪天你性命有碍,别怪我不曾提醒。”
端蓉眼见刘氏向自己投来感激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便伸手解开四女哑穴。四女同时就想开口说话,又纷纷想到,自己从此一天仅仅能说一句话,那是该说“老爷,奴家要银子”好呢,还是该说“老爷,为奴家做主”才好?四人脸上阴晴不定,各怀鬼胎,倒是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自己可别比其他姨太先开口的上策。
刘毕眼见这二、三、四、五娘顿时变成了张口金鱼,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荆天明也哈哈大笑起来。
荆天明送走众人,佩服地道:“端姑姑,你这方子真是太神了。人参烧成灰居然还有用,你又怎么知道刘员外这病是被吵出来的?”
“哪有什么神?” 端蓉得意回道:“刘员外原本没什么病,只不过人富贵,吃得太多偶感不适,却为庸医所误,看那张药方施之以七年之艾,使其胸膈居中不下,必致呼吸浅短,再一日三顿投以老山人参,无异于负薪救火,越治越死。我要他把老山参烧去,□□便成良方。”
荆天明问道:“既是如此,不用人参岂不是好?干嘛要他烧去,白白浪费那一两人参。”
端蓉说:“你不知这等大户人家,轻医薄幸,若是用的药贱了,他们如何肯信?人参今日不服,明日又会再炖,若将其火锻成灰,他们将信将疑却能谨遵医嘱,这便是治病容易治心难呀。”
荆天明对人情世事本不清楚,今日见那二、三、四、五姨太搬弄是非,再经端蓉如此一说,便觉自己顿时长大不少。
“那姑姑又如何知道,刘员外这病是吵出来的?”荆天明又问。
“病哪有吵出来的?” 端蓉咯咯笑道,“只不过因为那四个女人太吵,惹我心烦,这才顺便治治她们罢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荆天明家厨房,端蓉顿时忘了身边还有荆天明盖聂,直扑五屉松针小笼包与一大锅酸辣汤而去,待到所有食物全部给风卷鲸吞下肚之后,这才满意的用香巾擦了擦嘴。
“好吃吗?”盖聂问道。
端蓉瞥过脸,正对盖聂笑出一个充满幸福的美丽笑容,秀雅地道:“好吃。”
盖聂心中一跳,看到这女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痴痴望着自己,不禁想到:“这姑娘怎地吃完了还不肯走?”
端蓉这一坐便在厨房内坐到包子铺打烊都不肯离去,盖兰、盖聂、荆天明三人面面相窥,但无论如何晚饭总是要吃,盖兰只好挽起衣袖准备做饭,端蓉表情登时一变,沮丧万分盯着盖聂问道:“晚饭不是你做呀?”
盖聂心想你这姑娘未免不通人事,所谓君子远庖厨,我盖聂要不是为了救人,其肯轻易下厨?但又不愿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