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的问题上,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点小误会,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份合约我真的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佐佐木先生,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没有怀疑,但还要考虑。
佐佐木盯着彻的眼睛,沉默良久,最后露出了一个钦佩的笑容。
“田宫,你果然很有球星的架势。这样吧,这周五我们有一场队内的练习赛,到时候会有财团的高层代表出席,如果能在那场比赛上有突出表现,想在这份合约上再加码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这……”
【彻,答应他。】
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无论内容是什么都足够让彻惊喜。
【锦,你总算出现了。】
【彻,答应他。】
彻还没开口已经冲着心里的锦点了下头,看见佐佐木等待答复的询问眼神,他又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平顺地作出了回应。
“佐佐木先生,周五的练习赛我会来参加,至于签约的事……”
“咱们在比赛后再详谈好了。”佐佐木说完随即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在他看来,谅彻的球技再高超,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推脱也好,踌躇也好,都只是拿拿架子的小把戏,会答应参加练习赛,已经是表明了倾向,他认定彻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不过是想再做更多争取而已。
结束了这次堪称愉快的交谈,直到被佐佐木送出办公室,彻的头还有点蒙。
佐佐木显然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答应参加练习赛也是顺了锦的心意,可是他呢?
参与谈判的明明是他,但到最后好像只有他没有弄清状况。
彻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锦叫出来问个明白,问问他为什么这些天一直没有出现,问问他对于签约r队到底是什么想法。
【锦,你倒是说句话呀。】
脑海中又是一片静默,好像根本没人在那,好像从没有人来过。
漫长的等待最终熄灭彻的希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球队更衣室,而那里,恰恰立着一个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我就说你有意思,那天在酒吧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今天又特意跑来这里,你说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悟己一边说,一边毫不避讳地用双眼将彻从头到脚扫描了一番,配合那一脸的坏笑,简直要让人误会他的眼睛自带了透视功能。
“你误会了,我只是应了佐佐木先生的约,过来谈合约的事。”
“我就是喜欢你这幅口是心非的样子,拉佐佐木当挡箭牌,说到底还不想和我搭档。”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那合约我没签。”
“哦?”彻的决定显然让悟己有些意外,他跟佐佐木私交甚好,虽然没有亲眼看过那份合约,但他也知道这次r对开出的价码,绝不是一个普通新人球员可以企望的数字。
当然,彻并不普通,无论是在佐佐木眼里,还是在他眼里。
所以下一刻,弥散在悟己眼中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也好,其实换个角度看,你要是去了别的球队,咱们俩以投手和打者的身份在球场上遭遇,也未尝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如果不是悟己提起,彻可能根本不会想到,他还会有那样的机会与悟己对峙,这原本是在棒球场上再平常不过的事,却意外地从没出现在彻的人生剧本里。
如果说同队队友的身份只是原因之一,那么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二人心理地位的落差。
论资历,他是新人,悟己是前辈;论实力,他是替补,悟己是主力;包括他们俩的恋人关系,悟己也从头至尾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他一直以来的默默忍耐,更是加剧了天平的倾斜,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在潜意识里彻底切断了对抗的念头。
甚至在那场夺取他生命的球赛中,他最后奋力投出的那一球,也只是单纯地带着赌气的情绪。
现在回头想想,那一球就算不被打出来,也会稳稳地落进悟己的手套里,哪里会伤他分毫?
可如果那一天,悟己不是蹲在本垒板后,而是站在打击区里,结局又会如何?彻没胆问自己。
他或者连13/h的速度都投不出,又或者直接被轰出一记本垒打也说不定。
因为那时的他,输的不单是气势,而且还会输给球技。
因为那时的他,没有对决的勇气,更没有对决的能力。
如果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行,但是,如果是锦?
对着悟己不怀好意的笑容,彻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未曾有过可能。
悟己有些玩味地盯着彻眉间那道细微的褶皱,好像抓住了彻的小把柄。
“怎么,这就开始想着要怎么对付我啦?不是我夸口,我的棒子可不弱啊。”悟己说完还不忘朝自己身下瞄了一眼,恬不知耻地提醒着这句子的另一层含义。
彻冷笑一声,自动忽略了那个下流的暗示,接着用毫无情绪起伏的音调做出了反击:“你不用那么心急,我已经答应了佐佐木先生来参加周五的练习赛,到时候自然有机会领教你这支r队雷打不动的四棒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
“你对自己的球很有信心啊。”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多费口舌而已。”彻的眼神和语气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说完便一扭头朝着出口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