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邹清荷到底是好奇的:“柳大哥,你哪里受伤了?”
“在车上遇到小偷,不小心划破手臂,已经结痂了,遇到了你所说的那种刀片呢。”
“可恶啊,过年过节小偷更多啦,那些不务正业的人真是可恨。”
他们到了医院,负责尸体解剖的刘医生已经下班了,问到刘医生的电话后柳下溪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林祥强的死因?等等,我想想看……颈动脉被划破,没有及时止血,失血过多,加上心脏梗栓……是猝死。”
“心脏梗塞?”
“也就是心脏遭受到重击,正确来说,是被人一脚踢到了心脏。”
“颈动脉受伤的情况如何?”
“抢救及时的话,是可以救活的,割破了大约三分之一不到的程度。”
“死亡时间?”
“凌晨五点到五点三十分之间。我记得……尸检报告已经详细记载了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出差了,还没来得及看到那份报告。谢谢刘医生。”
“这案子不是结了么?”
“是啊,参与了这案件,不了解全部情况有些不好意思。”
柳下溪放下电话,把记录用的笔记本放进口袋。看到邹清荷正无聊地坐在候诊的椅子上抱着用胶袋装的衣物,头靠着墙,宽松的裤子隐约勾勒的线形,显示出他的腿是瘦弱的。
“柳大哥好了啊。”见他过来,邹清荷站起来。16岁的他,一米七二在本地人中不算矮子。不过,站在柳下溪身边立即是明显的南北人种的分界。
看得出柳下溪压抑不住的兴奋,邹清荷忍不住问:“柳大哥是不是有了头绪?难道案子还另有分枝。”
柳下溪只是轻拍他的肩:“只是推理,还得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嘛。现在还不到跟你说的时候。”
邹清荷道:“去。”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他是有分寸不让人为难的好孩子。
走在街道上,闲逛的人不少,这个时间段的县城是热闹的。
迎面飘起的风,带着湿气润泽着脸上的肌肤。
柳下溪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先开口问道:“清荷,大学打算考哪所学校读什么专业呢?”
“我的文科要弱,读理科吧。我想读经济管理系。至于学校还没有想到。可能是长沙、武汉与广州吧。”邹清荷清清嗓音,这可是他第一次告诉人。
“噫?为什么不报考北京、上海呢?”上下打量着他,柳下溪一时想不到他会选择这种专业。“为什么呢?不是北大、清华、复旦这些名校?”
邹清荷笑了起来:“柳大哥说笑吧,是对我的赞扬?我的成绩考那三所大学?只能发发梦。”
“听你们学校教导主任说,你的成绩很好啊。”
“池塘里还算大的鱼,放生到大海遇到鲸鱼,能跟它比体积大小么?”
“好怪的比喻。”柳下溪笑道。“你们这儿的教育也不差啊。湖南、湖北与江浙一带才子都出得不少。”
“还是填有把握的学校吧。”邹清荷没有上北大、清华的信心。
“北大有经济学院吧?有没有经济管理这个系?记不得了。呵呵,只怕跟你想象中的科目不是一致的。”柳下溪笑了起来,“是以经世济民为宗旨呢。”
“噫?”邹清荷没有听清他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对将来发展好吧,毕业后进入国营单位也是坐办公室的吧,混上几年可能就是个官。”对未来的路,邹清荷其实也是迷离的。
柳下溪微笑起来:“这是有前途的专业,中国目前经济在不停地尝试着变革,暗潮汹涌,迟早是你们的天下啦。”
“是吗?”邹清荷的心愿是小小的,今后的日子过好点,不要像父亲与姐姐过得那样辛苦就行了,没想过要济世。
“要认真想好啊,报考哪所学校对将来很有影响。”
“只要能考上,哪所都无所谓吧,把握最大的就是省内的几所。”
柳下溪轻拍他的头:“怎么没有自信呢。你要知道,你们省的录取分数高过南方其他几省,这就说明,你们这里的文化程度比别处的高呀。如果你考北大的话,我是能帮你的。”
“噫?”邹清荷失神。一时没有消化到这句话,“真的吗?北大?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中国学子的梦园啊。”邹清荷回神过来非常惊喜,那是只有站在顶峰的天才们的乐园呀。“柳大哥是北大毕业吗?”
“不是,我是警校毕业的。”柳下溪好笑地看着他快乐的样子。“我有朋友在北大读研究生,也有认识的教授,可以请他们寄些资料过来给你参考,有些功课我也可以帮你的。”
“太好了。柳大哥,你可是我的贵人啊!”邹清荷止不住溢出来的快乐写在脸上,那一瞬间真觉得连天安门都为他而打开。
“请你吃羊肉串。”适时,闻到烤羊肉串的香味。他拉着柳下溪的手臂,正是那只受了伤的手臂,伤虽好得差不多,还是有点痛,想不到这小孩子手劲还蛮大的。
羊肉串柳下溪也爱吃,难得有人请客,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第7章 红色的雾-07
“这是……”邹清荷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白目。白天没有仔细观察过厨房,他想烧热水洗澡,但那里面是他不认识的煤炉。“双头煤灶啊。”柳下溪好笑道,“想煮宵夜吃啊?”顺手扭了开关,炉火燃起来。
“这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不是煤为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