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荷语塞,苦笑了一下才道:“我并不希望有人在这件事里头受伤。老马跟老季都没回来,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都受了伤,而且还不是轻伤,不然用不着连夜赶去城里的医院治疗。另一种可能是他们犯了罪证据确凿被正试逮捕了。这两种可能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心里难过,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却与他们有一种共患难的情感在。”
有了警犬的带路,他们毫不费力地找到昨晚没有进去的山洞。
虽然是大白天的,从外面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
山洞很黑。邹清荷有准备手电筒,走了进去后大失所望,这不过是较大的溶洞,到处是峥嵘的石柱,不是他原先设想的里面藏有徐家前人的棺材。溶洞里有着互不相依、千姿百态、陡峭秀丽钟乳石、石笋等。如果换上另一种心情,这里也能称得上极有观赏性的溶洞。
“啊,清荷你看!”姚风眼尖,突然惊叫起来。他比邹清荷走得快,并不留心这些钟乳石的形状。洞里弯弯曲曲的,但通往前方的只有一条路。他已经闪过很大的一根石柱,邹清荷看不到他的人。洞里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与狗的呼吸外还有水滴声。
“什么?”邹清荷小跑着顺声过去。
“有光线。”按熄了手电筒,果然有细细的光线沿着一个半圆的缝隙射进来。“有人工的锉痕。”姚风一边照着石壁一边用另一只手摸着石壁上的凹凸不平,不一会儿他小声地惊叫起来:“啊!这里有可以转动的转盘。”不知道他弄了哪里,只听到一声巨响,好好的石壁突然冒出一个大洞来。
“好亮!”邹清荷遮住了眼帘,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一瞬间失明。
“啊!棺材,真的有棺材。”姚风兴奋地抓着邹清荷的手肘。
等邹清荷的眼睛习惯了由明到暗由暗到明的过程,他看到这洞外的另一片天地,不由得睁开嘴发呆。老天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天然景致!该怎么形容呢?邹清荷觉得自己的形容词实在有限,他只能说这是山在自己的腹部开了一个百宝齐全的大洞,光线是从大洞的上方射进来的。洞底的地势比他们所在的溶洞要低上百多米吧,这里有树有花有溪有涧,有动物有飞禽。有条险陡的山路可以下到洞底。
让姚风眼睛闪闪发亮的棺材们夹凹进去的石壁里。姚风比邹清荷带的东西要多,他特意把老马的望远镜放在背包里一起带来了,在这里起了作用,他用望远镜四处观察着棺材们,没多久失望道:“老实说,我也看不出这其中有没有阴沉木的棺材,我不认为这么多的棺材都是阴沉木。”
“阴沉木到底是怎样的木材?怎么可以分辨得出来?”
“一般木头烧出的是白灰,而阴沉木烧出的是黄灰。是一些久埋于地下未腐朽的香木,经过了无数岁月的磨蚀具有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木质油性大、耐潮、有香味,万年不腐不朽、不怕虫蛀,浑然天成。听说在故宫博物院的‘珍宝苑’就有用它雕刻的工艺。是传说中的镇宅之宝辟邪之物。多呈褐黑色、黑红色、黄金色、黄褐色。清荷,我可不可以每块棺材弄出一小块烧成灰来看一看?”
邹清荷摇头:“别做一些渎垢死者的事。”
姚风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由于阴沉木埋藏地底的年代久远,密度很大,质坚体重,放在水里往下沉……”
邹清荷选择了不理他,由得他自言自语。
他们三人与犬小心地沿着唯一一条石径往下走。
到了洞底,很明显看得出这儿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有成包成包的面粉堆放在粗糙的木架上,有盐有油有熏干的野生动物的肉,有衣服有鞋有靴,有锅有碗有灶。石头砌有两个灶一个灶是用来烧柴火的一种是烧煤球,铁锅里还有变坏了的面条。这里居然有一亩左右的菜圃。成排成排的书搁在石头堆的书架上……有一漆黑发亮的棺材放在书架旁边。这些书邹清荷看不懂,好象是回文满文藏文的吧?
汉文的书数量不多,都是些历史兵法技工之类的书籍。
姚风扑到这棺材上嗅了嗅:“是香木的。”他趁邹清荷没注意,用东西狠狠地锉了巴掌大的一块下来。拿到手上一看,激动道:“这木块外黑内黄只怕就是金丝楠木。”
邹清荷拿着本厚厚的书打了他一下:“你这个人!”
“别动!”姚风敏捷地闪开了。他望向了邹清荷身手,要知道他一门心思全放在棺材上都没有仔细看其他的。这时目光落在……“怎么了?”邹清荷一怔。
“我看到了你身后有一本绢绣的东西。”姚风抖动着手指着邹清荷身后显然是用来睡眠的石榻上搁着微微泛黄的一堆绢丝。他走过去,小心地拿起来一看:“天啊,居然是手工刺绣的《可兰经》”翻开来看彩色丝线精致地锈出黄豆大小的字来,已经装成册了。前半部绣工非常精妙,后半部非常糟糕,很明显是笨拙的初学者的杰作,歪歪斜斜还不是有暗红色的迹点,想必是刺破了指头留下的血吧。
字也比前面的大上数倍,线脚显然是折过多次,有明显的杂乱针孔……这显然是刺绣大师与刺绣门外汉合绣的一本《可兰经》。
“真有耐心啊。”太闲了吧,绣这个,得花上多少时间啊。
《可兰经》姚风也看不懂,只认得封面的几个字。他把这玩意儿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