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土气中,渐渐映出一个人影。
金色的短发,黑色的衬衣,粉色的领带,同色的太阳眼镜。嘴角微笑,如贵族般睥睨的神色,不容忽视的存在。
好像空气都变得沉重了,大厅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来人先是发出一串笑声,接着缓缓说道:“你们在打的是我的人,放了。”
坐在后侧的黑街老大不干了:“凭什么听你的,他打了我弟弟。”
“哦。”来人意味深长的一声叹。似乎在为什么惋惜。
“那你们……乖乖去死吧。”话音未落就见来人身影窜动,瞬间十几人全部躺在地上。来人弹弹手指,十几具尸体被扔出了门外。
眉骨被打破,血不断地流下来。罗直直盯着来人,浑身的肌肉紧绷,眼中渐渐浮上恨意。
来人摘下太阳镜,随手扔在一旁,露出一双张狂带笑的眼。
“见到我很激动?”
“我要杀了你。”罗目呲欲裂,眼眶含血。
“不装了啊,从家里逃出来,把自己整成这幅鬼样子。”来人多弗朗明哥故意按着他身上的伤口,恶意揉捏,“没有我,就这么没用。”
双手被废,左臂右腿骨折,但是罗仍不认输,左腿轮圆,用尽整个身体的力量踢向多弗朗明哥。
男人只抬手轻轻弹了一下罗便惨叫出声,汗水混着血流下来。
“还是不乖。”男人摇摇头,手指一划,罗被绑的双手锁链应声而裂,同时人摔在了地上。想使力,却全身无法用力,罗恨得牙痒。
空旷的大厅里,陆续传来时少年的惨叫声。
半晌,男人对着脚下的少年道:“爬出来,跟我回去。”
罗很想起来,但是浑身的伤和折磨早已令他无半分气力。
多弗朗明哥看了他一眼,抓着小鬼的衣服将人丢到了车里。
夜幕降临,黑街下起了暴雨,钻骨的寒意令人瑟缩。
罗在被扔上车后便昏睡了过去。多弗朗明哥看着躺在座椅上,瑟缩着的少年,浑身血污,眉间是捻不开的褶皱,白皙的脸上仍带着稚气。
轻轻拿过少年的手,手腕处深深地割痕,血肉翻了过来,很是可怖。手指轻点,白色的线缓缓缝合伤口。睡梦中的少年似是感觉到疼痛,轻轻□□了出来。
多弗朗明哥看着这样的小鬼,想起几年前的那夜,也是如现在一般,雷雨交加,狂风呼啸,黑色的天空风旋如世界末日一般。
在一道闪电劈下的瞬间,看见了那个瑟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颤抖的身体,恐惧到发白的小脸暴露在闪电下。
多弗朗明哥冲他招招手,“小鬼,这么没用,怕打雷。”
小孩儿迅速的跑过去,爬上他的大床,往他怀里钻。细小的手臂抓着他的腰,冰凉刺骨,犹在颤抖。
“妹妹……爸爸、妈妈就是这样走的……”断断续续的言语,多弗却听明白了。亲人刚逝,家园被毁,弗雷凡斯唯一的遗孤。
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像他一样,糟的不能再糟了。
那一夜,小孩儿窝在他的胸口,安静的睡了一夜。
“迪亚曼蒂,毛毯拿过来。”
接过毛毯,小心盖在小鬼身上,小鬼不蜷缩的身体向他靠了靠,在睡梦中寻求温暖。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像是永远不会停歇般,倾泻着亘古不变的愤怒。
☆、18
碧空万里如洗,勤劳的海鸥飞散如羽,将晨报撒向世界。
太阳镜后张狂笑容的明哥大头照印在最显眼的位置。
辞去七武海!
世界震惊!有人欣喜有人忧。
摧城灭地的巨涛,起点也不过是不起眼的小风小浪。
牵一发而动全身,地下世界的joker骤然间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决定,在全世界掀起惊涛骇浪。
午后阳光,白茫茫一片晕染,老式唱片机旋转,舒缓的乐声中,电话虫铃声响起。
一身粉红羽毛的男人看着那顶带着小毡帽的电话虫,面目阴鸷。
“是我,我辞掉七武海了。”
与此同时,万里阳光号上传来惊恐的大叫,一人接一人,“接了接了接了……”
草帽当家立刻切换成奋斗模式,“多福朗明哥吗?”一把抓过罗手上的话筒,“喂,我是蒙奇d.路飞,未来的海贼王。”完全不顾一旁长鼻子狙击手的警告,继续轰炸,“喂,多弗朗明哥,欺负茶胡子和他手下的蠢蛋凯撒的老大就是你吗?凯撒说话算话会还给你的,不过下次你们再搞这种事情我就连你一起揍飞!”
电话虫另一侧的人青筋暴露: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草帽小子,你哥哥已经死了两年,你突然销声匿迹去做什么。”自从沙鳄鱼被打倒,多弗对于草帽小子一直抱有关注,这绝对会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数,只是没想到还没出手,居然来主动招惹他了。
“我已经决定再也不提了。”草帽的回答一如他的性格,一往无前。
“我早就想会会你了。”电话虫传来那侧的人阴险奸诈的笑声,果然线性思考的动物烦恼少啊,“我现在手上有个东西,肯定会让你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罗一脸黑线的在旁不发一语。多弗朗明哥的笑,是最令他厌恶的,因为那通常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人要糟糕了。笑容背后的恐怖,他早已领略。
“垂涎三尺、让我欲罢不能?”草帽有些迟疑,接下来被勾起yù_wàng,“喂,那肉究竟有多美味啊。”吞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