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老管家的声音打断了清风的思路,抬头望他。“嗯?”
“现在还不安全……”
贺白鹿负手在后,神色严峻地站在一间屋前。这里原本是不住人的地方,平时也少有人来走动,只因在角落,常年处在阴处,却没想到此时却成了藏人之地。
抬头,招来那家丁。
“你确定人在这里,是管家带来的?”
那家丁就是之前撞见清风之人,原来他并没有真正离去,而是悄悄尾随着管家直到见到他们进入屋子之后才跑去与贺白鹿禀报。
贺白鹿略一思索,终究还是做出决定。
“来人,开门。”
几个家丁上前欲要踹门,抬腿间,却见门自动打了开来。老管家面露惊色,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贺白鹿上前一步,“我倒想看看你要做什么?!”
越过门口人的身影,依稀敲得见房间内确实有人,瞧那身影,确是女儿家无疑。
贺白鹿瞪大了双眼,扫视老管家,尽是愤恨。“你明知道她是我要的人,却为何偏帮他人?别仗着养育了我几年,就想居功自傲,敢直接违背我的意思。任何时候,你都要。你我之间始终,我为主,你是仆。”
老管家身子瞬间僵直,那一句“我为主,你是仆。”萦绕在耳边,回荡许久,像是有千万道细针扎进心口。
贺白鹿横了他一眼,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老爷,若知道你今日会变得如此,当初我便不该将你带来,免得你见了这繁华世界,却失了当初那一片赤诚。”言犹在耳,人却早已经迳自离去,独留下一个苍老的背影。
贺白鹿微微侧首,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一点悔意,但很快又回过头,恶狠狠瞪着面前这道门。
连璧,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眼前有一道圆日晃动,若有若无。渐渐放大,在眼前扩散,接着化作好几团影子,一轮一轮。
“人呢?”
“贺府。”
“你也会失手?”
“孔五无能。”
连璧只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嗡嗡作响。像是梦境,又更是现实。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始终发现动不了四肢。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有人在向自己靠近,似乎在身边呆了许久,那人叹气,又走远几步,旋即快步踱了回来。
“连璧姑娘,现在我解开你的穴道,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那人轻柔道。
连璧辨认出这声音来自于江奎,稍稍心安。待到睁开双眼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背对着她的江奎。才一小段日子不见,他已消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
“小王爷,没想到是你。”她的语调很是平淡,侧首看着江奎身边的人,皱了皱眉头,“清风如何了?”
江奎回首,眉梢稍挑。“你今日倒顾及她了,之前叫你随我一起去寻,怎不动心,现在反倒关心起来?”
“小王爷,我只想知道,这人她可安好?”连璧轻咬唇角,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之前的猜测现在得到了证实,那人的确是清风无疑,可是她远在大漠怎么就独自赶了回来,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贺府,难道真是为了自己?
蓦然间,连璧垂首,眼中黯淡
她不该是恨我的么……
江奎瞅见她神色,只道她还有情义,自己没有看错她的为人,稍稍欣慰之余,也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不是小王不肯搭救,只是,此事的确不便出面。姑娘……”
“连璧明白,不管如何,还是谢谢小王爷搭救之恩。”
江奎摇头道:“此事小王不敢居功,想救你的另有他人。”没等连璧回应,江奎便打开门,迈开步子踏出房门,在门口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没有回头。孔五也面无表情像幽魂一般跟了出去。
转瞬间,这屋子又只剩下连璧一人。
她颓丧地半坐在床上,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紧拽着被褥。柔顺的发丝散落额前。忽而抬头,眼神凛冽,紧紧盯着房门,像是下了决心。
一定不能让清风落入贺白鹿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此文,又重新看了一遍才回忆起当初的思路,可能要过渡一段时间才能找回感觉,如果觉得写的疙瘩也请诸君见谅
设陷
顾清风端起一盏清茶,在鼻间嗅了嗅,还是没闻出来这是何种茶叶,只得作罢。又瞥见最角落的书架上稀稀落落搁着基本古籍,略一思索,还是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本,见是几个繁体字写着《风雅颂》便悻悻拿去翻阅。
真无趣……
“砰——”贺白鹿砸了杯子,身边的婢女们急忙蹲下身去捡。贺白鹿看着她们,忽而一股气上来,拉起一个,怒气冲冲道:“谁让你们捡了!”
“老爷……”婢女显是被吓到。都听说老爷昨晚去逮人,碰了一鼻子灰,眼下老管家也是闭门不见,想是生老爷的气。
“都给我滚!”贺白鹿一甩手,那婢女就摔坐在地上,连磕几个头才陆续下去。
可恨——
昨夜本以为捉连璧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房间之内竟然不是她。想来一定是那家丁误认,将老管家的女儿当作是她。然而,那个女人究竟跑到何处,竟这样从指缝中溜走,实在可恨。
忽一转身,对着门口低沉道:“来人,请最好的大夫照看老管家。”
“阿嚏——”房内的人缩了缩身子,可怜巴巴端着一壶热茶,盯着房内的一幅画发呆。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