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不明所以,以为自己招人犯了,悻悻地背过身去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这一忙就是天黑。
看着眼前的东西,江璇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观察着。“顾清风,你干嘛把剑挂在架子上?下面的水壶又是在干啥?”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清风装成专家的样子在指导江璇,甭管她听得懂听不懂。“我这是利用昼夜温差,剑的温度低在夜间可以向空气中借一点儿水。”
“嗯?”江璇完全没听懂。
顾清风叹了一口气,将江璇推到一边坐下。“不解释不解释,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们睡觉吧。”
“放——”江璇又要将那两个字说出口,却没想到被一只手捂住嘴。只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说道:“我早就想说你了,动不动就说别人放肆,累不累呀。”
江璇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接近过,耳根一热,张口就咬。
“啊——”顾清风甩手,一下子蹦了起来。“我说郡主大人,你前世属狗的呀,这么会咬人。”
“要你管!”江璇扭过头,悄悄地笑了。
两个人玩够了,眼皮渐渐变沉,就依次躺下。顾清风枕着自己的手,仰头看着星空。
“我想我妈了。”
“镜花缘里面那个?有什么好想的……”江璇奇怪,自己和镜花缘里的嬷嬷打交道的时候,只觉得那家伙很谄媚,没想到顾清风在这个时候会想她?
“不是她,我想的是我的亲生母亲。”顾清风解释,“她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见不到的地方。”
“我也是。”江璇鼻子酸酸的,“你起码还有关于她的记忆,而我,除了她的名字以外什么都没有。”
顾清风一听,侧过身来,看着江璇的侧脸,原来她真的这么想王妃。“要不我们交换母亲的名字好了。你母亲叫什么?”
“裴元清。”江璇淡淡出口,却没听见顾清风的回应。侧首去看她,只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紧张道:“你怎么了?”
“王妃叫裴元清?!”顾清风重复了一遍。难道裴元清是女的!我怎么没想到?
“是呀。”江璇挑眉,不知道这家伙为何听见自己母亲名字的时候这么惊讶。莫非她知道母亲的下落?
像是有一块巨石落下来砸在自己脑袋上,顾清风觉得瞬时间就蒙了。原来自己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就是江璇的母亲?!
看着江璇漆黑的眼,顾清风呼了一口气,喃喃道:“没什么,只觉得和故人的名字相似罢了。”
“不对,你骗我。”江璇说,“还没告诉我你母亲的名字呢。”
顾清风微微一笑,“早就告诉你了,傻不拉唧的,她的名字叫李月秦。”
咔嚓一声,马蹄踩碎了一个树枝。马上的人跳了下来,看见了地上被风沙掩埋的尸体。
“小王爷,这些人是?”
“马匪。”江奎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痕迹应该有不少马匪在这里。璇儿,你们千万不能出事。
“小王爷,我认得她,她是夏姑娘身边的那个丫头叫月儿什么的。”
“哦?”江奎走过去,接着月光果然瞧见了月儿,闭上眼道:“挖坑,埋了。”
“是。”
“清扫一下周围,把所有尸体都清理出来。”
“是!”
马帮
轰隆一声,眼前的石门被炸掉了一个破窟窿。
夏城站在石门前,失神了很久。终于吸了一口气,打着手电筒摸索着进去。
“夏教授。”付华侬一直尾随在他后边,许久没出声。她没想到夏城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会不顾纪律擅自去炸开这石门。
“付华侬,是你?”夏城显得很吃惊,“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李谷山呢,他怎么不告诉我?”
“我在这儿。”李谷山窜了出来,对着付华侬和夏城的一脸吃惊,显然他们没发现自己跟着付华侬。“我说夏城,你这也太过份了点吧,怎么能这样对待国家文物呢?”
付华侬也看着他,夏城这样做总有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是——
夏城盯着他们许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石门道:“我听见清风与我说,她在里面。”
热风袭来,吹的顾清风差点儿晕眩过去。虽则以前在校的时候受过军训,多热都忍地了,然而背上这人怎么受的住?昨夜多多少少积累了一点儿水,一早就不得不赶路,她们不能在这戈壁滩上坐以待毙。
江璇毕竟养尊处优惯了,走了一会儿便晕了过去。无奈,顾清风只能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挪动着。她的脑袋开始混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在走上一个斜坡的时候终于受不了腿软了下去。
身体顺着小坡滚动,顾清风拼命去抓江璇的手,这一次再也不能松开了,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
滚到一边两个人都停顿了,顾清风只觉得再也睁不开眼睛,闭上。恍惚间回到了镜花缘,回到了那个她和连璧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长的可俊俏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年轻。
“这姑娘也不错,要是哥哥在铁定喜欢。”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阿瓦娜,我的好姑娘,你是不是看上了这小伙了?”
“阿娘您胡说什么,说不准他们就是一对儿呢。”
“也许是兄妹,等他们醒了阿娘替你问问。”妇女乐呵呵地说。
顾清风醒了,这一个月内她不知道晕厥了多少次。这一次好像是被人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