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史朝被卷进这个危险的案件。昨天早上的忠告就是证据。
你叫我不耍接近这栋公寓,难道你自己会回到危险的地
方题吗我无法相信你明知道有危险还会跑回去。
“啊──”
“怎么了?天野。那里会病?”
被发现的身体的一部分,真的是史朗的吗?史朗现在只是处于无法和外界联络的情况下而已吧?他大概身负重伤,躺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他吧?
明知道这是自己胡思乱想。可是我相信史内没有死,只是失踪了。
我从被里露出脸来告诉竹协。
“我有话想跟警方说,麻烦你帮我叫藤代。”
“藤代?啊,他刚才还在这里──对了!听说史朗的亲人到署里去了,所以他回去交代事情经过。”
“爽朗的亲人?”
史朗是有家族的。这是应该的事,可是我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藤代不先跟我说而是把史朗的亲人摆在优先名单呢?
觉得被背叛了。史朗发生事情最先联络的不是我是其它我不认识的人。
我和史朗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亲人,到底是谁?”
声音里尽是嫉妒、悔恨。
“好象是妹妹,他的双亲已经不在了。”
竹协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意思耍我休息一下。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那幅不吉的场面。
史朗的葬礼上丧主是史朗的妹妹。然后,从那些参加告别式的人群中,她得到许多同情,和勉励的话。堂而皇之的趴在史朗的棺木上,流着眼泪。
而我呢?只能从远处眺望这幅情景。对着不断哭泣的妹妹,向她点头,默默地烧香。
连骨灰都得不到,也不充许分到一些遗物,我就这样被当成外人,和史朗天人永隔。
我现在才深深体会到,我和史朗的关系是如此薄弱,不堪一击。
“今天晚上我会留在这里,你可以放心,我去打个电话给教务主任。”
说着,竹协就走出病房。他大概是把职员会议放一边,赶着到医院来看我。
确定他离开后,我关掉还没流完的点滴,拔掉针头。然后离开了病房。
已经炸毁的四谷公寓,没有看见半个警察和监识人员的影子。只留下写着危险的布条,把周围围起来而已。
我仰头看着黑暗中的瓦砾山。说它是山,也只不过是高出地面三尺的小丘而已。炸得粉碎的水泥,每踏一步就响起干涸的声音,徒曾空虚
我蹲在瓦砾堆边,用拔开粉碎的水泥。借着月光找寻史朗的遗物。
譬如衣服的碎片、他最爱用的铝制获灰缸或是烟蒂,不管什么都可以;我想要得到史朗的东西。反正我也不被允许得到他任何遗物只有靠自已找了。
“呜──”
太悲惨了,忍不住哽咽,但眼泪始终没有流下来。
不可思议,难道我哭不出来吗?失去了感情吗?
蹲在这里挖史朗的遗物,还不如趴在他的遗体上大声悲叹才是应该的。可是,我根本不想看到史朗的尸体,更没有勇气接受这个现实。
“晤!”
我马上把手缩回来。因为手被玻璃碎片割伤了。
拿起这个绿色的东西,看起来好象是酒瓶的一部分。贴在上面橘红色的商标我曾见过。
“啊──
想起来了。就是去年年底,我和史朗互相确认彼此感情的那一天──史朗以前的情人弥生的忌日。我为了要替史朗打气,买来的香核酒瓶。
我紧握着碎片手掌割伤了,就让它流血吧!史朗现在既然已经不在了我不允许自己苟且偷生。
弥生,别把他带走。
无意识中说出这句话。
“你在三年前就出局了,史朗这里你就看开一点吧!为什么在要来阻挠我们呢?史朗选择的是我,我们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难道你在嫉妒吗?弥生。所以你要把史朗带走?
弥生!
把酒瓶碎片用力摔在水泥地上。响起尖锐的声音。又碎得更彻底了。紧握的拳头在发抖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里面。
“别把他带走──
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别把史朗带走了──”
双腿已无法承受颤抖不止的我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双手拿起破碎的水泥片额头压在瓦砾堆上,就这样在黑暗中不知跪了多久。
拜托你,别把史朗带到你那里去拜托你别把史朗夺走!把史朗还给我还给我!
我大声地哭喊,一旦溢出的泪水就无法止住。喊到喉咙干了、破了,还是继续对着看不见的弥生大声哭叫。
不晓得经过了多久。
力气用尽,只得蹲在黑暗中。忽然有一道小小的灯光投注在我身上。
“耶?你是那月吗?”
有人碰触我的肩膀。抬起头来仍无法辨识对方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对方穿黑色夹克,又或许是因为我哭得眼都肿了,无法着清楚。
你是那月?以前在科授研见过面。我是四课的齐木。
对方自我介绍后,拿手电照着自己的脸。名字记不得了,但那张脸确实似曾见过。
“啊──”
发出表示记得了的声音后,齐木眯着眼睛对我笑起来。
科搜研是科学搜查研究所的简称,就是从现场遗留下来的毛发、血迹来锁定人犯的单位。dna监定也是他们最拿手的,和专办凶杀案的史朗所属的一课,关系非常密切。
为什么我会在科授研里和齐木碰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