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移花宫的能如此快出现在眼前,想起那险些克制不住的冲动,他懊恼出声,咬了咬唇竟有想要撞墙的冲动。看那反应,有些羞有些怒,瞳里却绽出光芒来。

夏乌看着,好奇极了,不禁道:“‘她’?”

小鱼儿嘻嘻笑道:“你自个儿猜去。”

又说回江边,两个人并排坐着,百无聊赖。夏乌撑着手肘在假寐,似是昨晚没睡好。小鱼儿使劲想了想,罪魁祸首大概是自己。但他没有愧疚之意。清清闲闲的他,跷起腿,眼角余光溜达了一圈。

小鱼儿忽然道:“我知天底下怪癖者众多,然我从未听过,有人抱着鸡睡觉的。”

夏乌眼皮都没抬,胸膛起伏,呼吸逐渐平稳。

小鱼儿自顾自道:“不过确有人,喜欢抱着鸡睡觉的。屠姑姑不也喜欢抱着□□睡?”

此时夏乌呓语道:“圣物,圣物。”

小鱼儿哈哈大笑:“鼓舞齐放,我倒想一见。”

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在小鱼儿冷眼看向巷口后,戛然而止。彼时风声鹤唳,只有刀剑高歌,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江湖应该就是这样,不问缘由的杀戮。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比翼之合

每一个城镇之间都设立了调度用的驿站,供歇息,供不时之需。像那些赶马小厮,功夫底子相当不错。要说花无缺为何知道,只因好巧不巧的,他这一趟,与他们完完全全同路。

整整三天,他几乎都是跟在几辆马车背后,虽然速度不快,但一直这样也是相当地吃不消。原因无他,他的背上还有一人。

当那些马车终于停下来休息后,花无缺首先闻到了一股咸味。湘黔盐荒早是众所皆知的事实,商人捡了空档连着将米价也抬高,此举使得人们叫苦连天。而据说早该送到的盐,却至今仍在路上。

花无缺没有就此为民请愿的意思,这种事应该交给地方官员或者朝廷官员。他顺道跟着,山路周围并没有什么水源,这么大一个荒郊野岭,也不怕有人来打劫。

或许是心有灵犀,他从不知如何说明他与小鱼儿之间的默契。昨日见到趴在地上脸着地的小鱼儿,他真真怔了半晌,还是那脸抬起来了,盯着他,咬牙切齿地喊了声,他才回过神。

小鱼儿全身上下血迹斑斑,灰头灰脸的,说不出地狼狈。他若无其事站起来,指着呆呆注视他的男人道:“这回又是哪个妖怪变的?”

花无缺一时错愕,心中汹涌却未曾停止。他们已有一月余未见,却总觉过了一个春秋。霎那只有万千思绪,一切尽在不言中。光影交错,沐浴在光影的两个人,你看我看你,突然都沉默了。

马车行远,“嗒嗒嗒”的马蹄声,一下又一下,打在耳里,似在跟他们道别。小鱼儿其实有很多话要说的,可话到喉咙里又吞了回去,不知是不舍打断这一刻,还是还有其他私心。

后来,他们中的一个动了。小鱼儿会动是因为撸起裤腿的脚受到野草的轻拂,如羽毛拂过心尖,痒痒的,起了骚动。花无缺会动是因为小鱼儿动了,仗着这比人还高的草势,满脸通红。

小鱼儿乐了,笑道:“怎修炼来修炼去,你的功力丝毫未变。”

花无缺拥住他,想了想道:“你说我脸皮薄。”

小鱼儿嗤道:“我说你是你就是,我让你跳河你也给我跳一个试试。”

蛮不讲理的小鱼儿,神神气气,古灵精怪。他身上明明有血迹,花无缺却立马相信这些都不是属于小鱼儿的。但他还是脱下了这件衣衫,扔到一边去。

小鱼儿失笑道:“不,大概是修炼成精了,想法比较与众不同,自然无人知晓。”

花无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听着心中跳动的声音,半晌都在微笑。那嘴角微弯,眸中墨意点点,而长发早与对方的纠缠在一起,任风看管,随意fēng_liú。

小鱼儿等了又等,看见花无缺结结巴巴在酝酿着什么。

果不其然,花无缺实诚道:“我想念你。”

小鱼儿也实诚道:“我不想念你。”

四周一片静寂,花无缺蓦地抬起头,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小鱼儿爱逗他,此时此刻却不由自主心头一热,目光也跟着着起火来。小鱼儿想起那晚见过的画面,暗忖着真不愧是同一人,连表现都一样。

他勾起嘴角,寻着方向而去,手指轻快地点着花无缺的肩,把玩上面流连的发,再感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质地。他的动作未停,花无缺已经俯下身来,听着他的手指奏乐,吮舔起一池欢愉。

纵有很多话要说,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呼吸交错间,已是一个回合。小鱼儿的吐息打在花无缺脸上,犹如一把把灼热之刃,使他的理智全部称降。

平日里的温柔,忽然变了一变。更甚,指腹摩挲脆弱的眼睫,轻而缓,似要数清它们扇翅的次数,生怕错过。而其实,不经意的,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是什么,却成千古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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