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老师很难过地拉下嘴角,喃喃自语说:「那家伙太笨了……」
「已经有人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吗?」
「一星期前,有个家伙把我和井上在一起的照片放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那是我和井上在走廊讲话的镜头。隔天,我又发现一张,是在前一天和井上散步的照片。接连好几天,每天我都接到和井上在一起的照片。除了我们单独在一起的镜头,连我上体育课的时候也被拍下来,只是镜头里一定有拍到我和井上。」
「也就是说,一整个星期的每一天你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被人偷偷拍下来?」
义一若有所思的将手捣在额头上。
「更糟的是,除了我收到照片以外,刚才听井上说,他也在学生宿舍的信箱里收到一张装在咖啡色信封里的恐吓信,这些一定是校内的某个家伙干的。要冲洗照片只能到理化教室的准备室,不是吗?」
「为了当场逮捕那个人,所以你一直监视准备室里的动静。但就算你一向待人亲切,也不应该打扰别人约会,你到底躲在哪里?」
「理化教室的后面,扫除用具的柜子里。」
「原来如此,那么大的空间,三个你都能塞进去。」
义一脱口骂了一句「他妈的」三字经。我尴尬地靠在义一的身边,义一突然扬起眉多我说:「抱歉,失礼了。」我觉得他似乎找错人道歉了。
松本老师并未受到义一破坏气氛的影响,接着说:
「刚开始我还弄不清楚那家伙的用意。经过几天以后,当我发现不对劲时,我开始害怕起来。经过一星期以后,我决定把那家伙找出来,双方坐下把话摊开来讲清楚。」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很可惜,我不知道。」
「你想在对方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离职吗?」
「如果我否认的话,那分明是自欺欺人。我喜欢井上是事实。」
远处传来第五堂课上课的钟响。
「你们再不回去会被骂的。」
松本老师说完便站起身。当他起身以后,视线停在远处,像重新思考过般语重心长地说:
「假如井上是个女的,或者我和井上同年纪的话,可能会作出荒唐的事情来。我的生存角度已经渐渐偏离社会,你们……」
松本老师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们,接着他将辞呈深深地塞进口袋里,便大步的走出讲堂。
「我还是想不通。」
义一说。我用力地点头说:
「我也是。与其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分手,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你怎么搞得?你是日本人,日本话怎么说得那么糟呢?」
义一看着呆然的我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说,假如害怕恋情即将被揭穿而玩票性地交往,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有点不一样,怎么说才好呢?」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你在意的是你无法理解为何他们两人要选择突然分手。」
「堆,就是这样。我们绝对要阻止那个恶意捣蛋的人,不如你去封住他的嘴。」
义一苦笑地说:
「那我多吃亏,万一那人比我壮怎么办?难道要我因此受伤住院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刚才松本老师不小心说出他喜欢井上。既然他们已经分手了,应该不会说喜欢这句话。他表面上否定两人的恋情,实际上他还是喜欢井上的。」
「嗯,够敏锐!这下子,让我更爱你了。」
义一搂住我,亲吻我的嘴,旋即抱着我躺在讲堂的地上。理智的我赶忙挡住义一压过来的身体。
「义一,要上英文课啊!」
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一定会迟到的。
「如果你被留级的话,我也跟你一起留级。」
「这样我一点也不高兴。」
「是吗?」
义一一边嘀咕,一边不情愿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赶快回教室吧!」
我提醒到。「反正是两个一起迟到。」
义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觉得不大好喔!」
我笑着说。当我和义一从昏暗的讲堂走出充满午后阳光的室外时,在入口处的地上发现一件东西。那是一个里面装有驾照的皮夹,物主的名字是松本吾郎。
「是老师掉的东西,照片拍的很帅嘛!」
义一从皮夹里抽出老师的驾照。突然间,我的视线停在驾照背后的另一张照片上。有一个人站在樱花飞舞的花海中,脸上露着天真无邪、灿烂的微笑,而那个人是……第六堂下课钟响结束之后,义一如脱兔般冲出教室。他连起立、敬礼都没做就跑了,动作快得连第六堂上课的老师都来不及叫他回来臭骂一顿。义一一直到打扫结束开始晚点名的时候才回到教室。
「你去哪里?」
对落单的我而言,这段时间实在感到有点无趣,哦不!应该说是相当无趣。
「我去找摄影社前任社长。三年级的滕田英夫。哪天你也去三年级的教室吧!」
义一明知道我对三年级的学长很
「感冒」
,还故意调侃地说笑着。(怀心眼的义一!)
「接下来,我要去找新社长,二年级的白川,你想一起去吗?」
「你自己去吧!」
「你不要耍脾气嘛,我要去打听一些有趣的事情。」
晚点名开始,松本老师走进教室。松本老师比下午在讲堂时看起来显得略有精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