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知创造所谓系统的“神”竟也有这种想法,贾蔷心中原本的敬畏不知不觉消退了四五成,心道竟然会同情贾瑞这等下作人,看来对方纵然能造出厉害的所谓智子系统,也是个糊涂人。
不过,到底是系统的要求,若是有所违反……
“如果我不愿照做呢?”贾蔷问道。
系统声音冰冷,不带分毫感情:“视当事人的颜色分级不同,会给予宿主不同的痛感惩罚。白色无刑罚,蓝色是鞭笞,橙色是服毒,红色是剐刑。施刑时宿主意识全程清醒,且身体不会留下任何伤痕,只会感应到痛楚而已。”
系统每报出一种刑罚,贾蔷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造这系统的家伙到底是贾家的几世玄孙?用得着这么护着老祖宗么!护就护吧,还不分好赖,如果自己不放过贾瑞这个贪色猥琐的家伙,居然要体验服毒之痛?!
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像接受交换条件时一般,绕过系统的要求。
贾蔷系来记性过人,当下将系统所说的每一句话细细回想一遍,很快,他嘴角便微微翘了起来。
他沉思之际,贾瑞等人一直小心翼翼地自下而上窥看他的脸色。见他先是面含薄怒,忽又微微一笑,一颗心不禁狠狠打了个哆嗦。虽然那笑容极清极美,他们心里却再也不敢有亵渎的念头,只哭丧着脸想,这位小爷又想出什么手段了?
结果,想像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贾蔷竟然只是正了正微见零乱的衣襟,就这么抽身便走。
贾瑞等先还以为她在玩什么花样,心胆俱颤地等了许久,见贾蔷并未回来,身体麻意渐消,这才放心地哎哟叫唤起来。
抹了把脸上已经干硬的鼻涕眼泪,贾瑞捂住流血不止的脸恼怒道:“这无父无母的小杂种竟敢伤了咱们,我马上告诉祖父去,请他出面,到二老爷面前说道说道,再把东府的珍大爷也请来!听说珍大爷对他最是严苛,动辄呵斥打骂,我瞧这回他定要被揍个半死!”
众人刚要附合,却有一行人匆匆走来。为首那人看到这群人果然衣裳不整,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子弟不肖!子弟不肖!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贾瑞!这些人里你年纪最大,况且前儿你还偷了家里的钱去花街,这事必是你牵的头!我先勒死你!”
贾代儒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丁,看见这般光景先是唬了一跳,随即挤眉弄眼,怪腔怪调地说道:“虽说家学的院子是单辟出来的,这边寻常无人过来,但几位哥儿也不该如此心急,毕竟可是读圣贤书的地方。”
“难怪都想来附学呢,原来竟是……”
贾代儒听罢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越发气了个倒仰,一迭声地要掐死贾瑞。
少年们被他与家丁的话唬了一大跳,赶紧纷纷忍痛爬起来辩白,说并非如此。不想甫一起身,一个个裤子都滑到了膝下,让家丁们越发坐实,嘻笑道:“哥儿们也不消说了,这般模样往二老爷面前一站,他老人家保准什么都明白了。”
“祖父,你老人家相信我,我们根本没有干那荒唐勾当啊!”贾瑞指着自己的脸急眉赤眼地分辩:“这一切都是贾蔷那小畜牲干的!他打倒了我们,还破了我的相!又不知使什么邪法断了我们的裤腰带,你老人家要为我出头啊!”
“孽障!”见他还敢强嘴,贾代儒更加生气:“他多大?你们多大?他一个人打得过你们?别乱咬了!我们一家世代清清白白的读书人,怎么就出了你这个讨债的混帐东西!今日若不掐死你,我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隔墙之外,刚刚往代儒面前通风报信的贾蔷听里面动静越来越大,渐有沸反盈天之势,眼中闪过一抹讥诮:“系统,这种情况下,需要我救助贾瑞吗?”
“不需要,这是与主线无关的突发事件,可由宿主自行决定是否救助。”
闻言,贾蔷勾唇轻笑:这一把赌对了,系统订下的规矩,除了标记红色的人之外,其他颜色的人只有在某些重大事件发生时才必须施救。看来,今后可以利用这一点,好好做做文章。至于红色——车到山前必有路,等真有需要时,再视对象寻找破绽不迟。
想到这里,贾蔷袖手往外走去。经过一株枫树时,他停下脚步,掬水仔细洗了几遍手。想到适才厮打中解开那群人腰带时的触感,他眼中不禁泛起一抹嫌恶。
秋水冷寒,他却直洗到双手发红才停下来。也不回家学拿书本等物,就这么沿着久违的夹道,一路向东府走去。
家学书塾外的夹道有两条岔口,近的那处连着荣府,稍远的则接着宁府。贾蔷刚刚走到第一条岔道,忽然远远听到一阵喧哗声,不禁起了疑心:荣府虽然早是远不如从前那般治家严谨,但也断没有放任一干家仆大呼小叫的道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念及此,他脚下便转了个弯。刚刚走到角门处,便听里面传来一个惶惑的声音:“珠大爷刚刚病殁了,你们都快把衣服换成素的!”
☆、第5章 五陷害
贾珠。
这个久违的名字在贾蔷的前世岁月并未留下太多印象。他只记得这位二房长子学业极佳,十四进学,在家学念至十六岁时,代儒便自认再无物可教,二老爷贾政为他另请名师。但或许应了那句大抵好物不坚牢,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