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长阁下,是想跟我抢亲手为下报仇雪恨的机会?”
“当然不会!那我率裁决所全体在此等阁下归来!”
张新杰微微颔首,表示了领情,带着白言飞和宋奇英直接往教皇宫而去。
走到周围不见人的路上时,宋奇英忽然抖着声音开口:“阁下!我想……最后一个见到骑士长的人,应该是我!”
张新杰一个急刹,冷冷地问:“怎么回事?”
宋奇英从小就跟在他身边,还从没见过这么杀气逼人的张新杰,打了个哆嗦,坚持着说:“昨晚我奉阁下命令去给君莫笑送信,不小心听到他就是一叶之秋,还在筹划什么阴谋对付神殿。”
白言飞一惊,在一旁觑着张新杰表情,却看不出什么。
“我本想立刻回来向您回报,没想到在神殿外面遇见骑士长。骑士长说,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他去解决。”
“所以,他就去找一叶之秋了?”
“是,他说顺便帮您送信,我没想到一叶之秋那么丧心病狂,居然就对骑士长……我不该把这件事对您隐瞒,导致了这样的后果,请您允许、允许我替骑士长报仇,之后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张新杰苍白地笑笑:“天下生灵,最有智慧的是人,最疯狂的也是人。”
“阁下……”宋奇英和白言飞都有几分茫然,不太听得懂这句感慨的含义。
张新杰目光从两个年轻人身上扫过,这两人都是从小就被选为神使侍从,由韩文清一手带出来,跟韩文清的感情比师徒也差不了多少,知道噩耗之后都是悲愤莫名,尤其宋奇英还多了一重自责,却还努力保持镇静,尽职尽责地守护着他。
“奇英,骑士长的事不怪你,你和言飞一会儿在门口守着,没我的话,任谁都不能求见教皇!”
两个人大吃一惊,却没敢问,默默跟在张新杰身后,在他大步走进教皇宫之后,一左一右,守住了门口。
教皇正独自一人站在窗子边向外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笑:“新杰来啦。”
张新杰神情复杂地望着他:“教皇陛下。”
“骑士长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教皇陛下对此有什么安排?”
教皇似乎有点诧异张新杰的平静,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近了点,才说:“异端如此猖狂,连我神殿三司长都敢下手,若再隐忍,神殿的千万信徒也不会答应!”他从教皇袍的口袋里抽出一封纸书,“诏书我已经写好,会在日落公决的时候宣读,十年清洗……这次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了。”
张新杰静静地问:“陛下,您现在很高兴?”
“大漠孤烟遇害,我很痛心,但是如果这能成为一个契机,将荣耀大陆重新规整在女神的荣光下,我想牺牲的骑士长阁下也会一样欣慰。”
张新杰叹息了一声,难过地道:“您只想着重新规整,可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年抛弃女神荣光的人会越来越多?为什么会出现域外战场?为什么以神殿的压倒威势也久战不下?”
教皇“哼”了一声:“你是想说我无能?”
“不,教皇陛下为了神殿殚精竭虑焚膏继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是您选择的路就错了。”张新杰低哑的声音在空阔的大殿里清晰无比,“您把所有对神殿有不同意见的都划为异端,又对所有异端赶尽杀绝,人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点行差踏错,生活苦不堪言,荣耀在神殿的强制下,已经变成了沉重的枷锁——没有人愿意永远背着枷锁前行,压迫存在之处,就必爆发反抗,就是这么简单。”
教皇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压抑着怒气说:“我以为大漠孤烟的死,能使你看清一切,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冷口冷心,不想着尽快为他复仇,反跑来我这里说这些没意义的废话!”
“我眼前的一切,始终清晰,下也是一样。”
“看来我们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教皇不想再说下去,“情势已经这样了,再辩论也没有意义,你回去吧。”
张新杰点点头:“不错,没有意义。”
他的手中,逆光的十字星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直向教皇笼去!
圣缚术!
“你——”教皇猝不及防,一下子中了招,顿时又惊又怒,“放肆!你敢对我动手!”
“教皇陛下连日劳心劳力,今天天时不错,我想请陛下休息一下。”
“张新杰,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大家尊你为神使,你就是神殿最强之人?我今天就让你明白,能在神殿立于不败之地的,唯有每一代教皇!”教皇紧握住象征他尊贵地位的权杖,试图挣破身上的束缚。
张新杰安静地看着他,看他权杖上燃起微弱的光芒,很快又熄灭,看他的表情从怒不可遏胜券在握变成难以置信惊慌失措,然后说:“时间到了。”
“时间?什么时间?”教皇这次是真的惊慌了,几十年里,他从未遇见过神殿的圣力不回应他的状况。难道神使真的是连教皇都不能面对的神圣存在?
“教皇的不可战胜之处,不在于他本身的修为,而是他能够随意调动整个神殿的圣力,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没用的,现在你失去了这个依靠。你们不是一直奇怪当年秋木苏是怎么逃出去的吗?因为每过十年,神殿完美无缺的圣力流转就会出现一次漏洞,这流转会渐渐迟缓,终至停滞,时间并不长,只有两分钟,不过对于想利用这点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