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川崎司缓慢闭上双眼,等待意识完全流失那一刻的到来。
下一秒,肩膀部分突然被人紧紧拽住,接着他的整个身体都被人像是拖麻布袋一样带着往前跑,川崎司猛然睁开双眼,视线之内出现一团眀烈的蔷薇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川崎司的身体终于离开冰凉的池水,接触到陆地干燥闷热的空气的那一刻,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都仿佛在叫嚣着解脱。
“真是的,我不过只是离开了一小会,你竟然就溺水了,你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别人的看护啊,司宝宝。”
红发少年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川崎司,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弧度。
夏季的太阳,下山的时间比其他时节要迟得多,纵然已经临近下午五点,头顶的阳光依旧散发着强烈的刺目光芒。
树梢的蝉鸣似乎有了减弱的趋势,炎热的夏季难得一遇的微风轻轻拂过林梢,翠绿色的树叶“莎莎”作响,几缕阳光透过林间树梢的缝隙,散落在少年蔷薇色的短发上,在少年清俊的脸庞留下几道模糊的剪影。
川崎司对上少年那双如同蜂蜜般浓稠的琥珀色瞳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糖是不是发的太频繁了_(:зゝ∠)_
第23章 谢礼
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段青春的迷茫阶段,或早或晚,或长或短。家庭内部的矛盾抑或是学校的压力,无论哪一种,都会给本就迷茫的人造成更为深沉的迷茫。
而这份迷茫在经过长时间的发酵,不知何时就变了质,家人的期盼和老师的教导,逐渐变得无比刺耳难听,躁动不安的情绪一日比一日更加强盛,当日积月累的压力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顶峰,总会有人选择以一种消极的态度来解决这些无处宣泄的压力。
捂住双耳,再也不去聆听来自家人师长的任何一句话语,遵从内心的呼唤,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自己认为这就是所谓的遵从本心,放任自流,但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一种自甘堕落的表现。
于是不良少年就此产生。
但不良少年并不完全等同于坏人。
即便他们崇尚遵从本心,只愿意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但在他们心里,依旧存在着所谓的底线这种东西。
比如说,他们会将一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却不会将他杀死。
身为人类的天性让他们对于“死亡”这个词语有着本能的恐惧,无论是自身,还是他人。
能眼睛都不眨就将一个无辜的人毫不犹豫地置于死地,这种人,与其说是无可救药,不如说他已经丧失了身为人类最基本的人性。
寺坂不是什么好家伙,仗着自己身高与体格的优势,从幼稚园开始就欺负身边比自己矮小的同学,性格暴躁,尊师重道没有一点能够做得到。
但他并不是那种无可救药坏蛋,身为人类最基本的人性,他从未丢弃。
所以在明白自己被人利用差点间接害死e班的同学时,他害怕了,也后悔了,害怕与后悔的结果就是他自愿豁出一条命帮助黄老师制约住堀部营,来弥补这一次的过失。
川崎司还是无法与寺坂友好相处,他们俩性格合不来,这是早就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但他也不打算因为这次的溺水事件而仇视他,能够得救于他而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事情的起因和其中包含的□□,川崎司表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说起得救,他是不是还得好好感谢业那个家伙。
余光瞄向被一群同学压着拖进水里的红发少年,川崎司莫名有种拍掌叫好的冲动。
说起来,那家伙也是个不良少年来着。
川崎司仰望着透过林梢的缝隙洒下来的点点碎金,后知后觉地想道。
川崎悠今天好像也有要事,又要到十一点之后才能回来,川崎司一回家就看到了贴在冰箱上的那张充满少女气息的粉红色便签,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体昭示着笔者的确实身份。
自从川崎悠担任e班的理科老师之后,就经常会出现这种很晚才回家的情况。川崎司也不知道那所谓的要事到底指的是什么,即便他询问川崎悠每次也都会被他给岔开话题。
川崎司拉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样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昨天买回来的香蕉,苹果和牛奶也还都好好地待在里面,川崎司从里到外翻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一盘剩菜。
晚上不如就吃巧克力蛋糕吧。
川崎司念念不忘卧室里的那盒还未开封的蛋糕。
他的三餐基本上都是由川崎悠负责,像这种川崎悠不在的情况,川崎司一般都是将头天晚上剩下来的菜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凑合一餐,但是今天冰箱里没有剩菜,他就可以喜闻乐见地直接将甜食当作晚餐。
其实基本的家常料理,川崎司还是能拿出来几盘的,但是因为他懒得动手外加他非常乐意将甜食作为晚餐这两个主观原因,他很少使用这个技能。
说起来业家里的保姆好像又请假了。
川崎司盯着面前被他合起来的白色冰柜,过了几秒之后,默默拉开。
偶尔吃点自己做的菜也挺不错的。
……
“所以说,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试毒吗?”
原本应该只有川崎司一个人在的餐桌前莫名多出了一个红发少年的存在。
“要是真的能毒死你,世界人民估计都会感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