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和老袁说的一样。”

成才:“啊?”

指导:“老袁点了这两个人,可是我看他俩性格那么张扬,不大适合老a。”

成才:“他们的张扬是基于实力,动中有稳,练出来就好了。”

指导看外星人似的看了成才一眼,手里紧打方向盘转过一个急弯:

“不是吧,成才,你是不是偷听我和老袁的谈话了?老袁,我还真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跟你想的一样。”

成才闻言,下意识与袁朗对视一眼,他捕捉到袁朗眼中一闪而逝的玩味,心里紧了一下,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转开头。

袁朗则好心情的揶揄指导:

“世上想法相近的人多了,你这是少见多怪。”

指导还在感慨:“像谁不好偏偏像你。唉,南瓜们碰上你们这样的教官,也真够悲催的。”

“说什么呢?”

“你还别跟我横,我还就不怕你。有本事你来削我呀”

指导和袁朗的无营养口水仗进行中,成才回味指导对他的评价。他记得袁朗说他俩像,此刻仔细咂摸这句话,与自己心仪的人相像,心底的柔软之处被触动,成才将目光转向车窗,车窗反射出车内模糊的光影,恍如水草区的水底世界般影影绰绰。

重返基地,指导小组成员们互相道别,他们总算顺利完成任务,接下来的事情是享受短暂的半日小假。

成才回到寝室,简单洗把脸,坐在桌前歇息。窗外传来不能再熟悉的训练口号声和射击声,余温未消的友谊赛像是一场梦,才刚结束,成才已经在回忆。

这次的回忆里,成才不再是孤单一人,有依旧老好人的三多、张扬的胡杨、笑神经僵硬的明辉、认真的殷毓伟、好脾气的吴哲、私下开朗的马健、操碎心的指导,还有看上去凑合但实际上非常靠谱的袁朗。回忆停在袁朗身上,再往下就只剩下这个人。成才想起略显遥远的评估,他哑然自己现在想起这件事居然会笑出来,当时那个“两个人不在一个中队就是隔了千山万水”的一根筋式想法明显不该是他会有的。可实际上呢,他们虽然被现实拉开了距离,心却跨越一个又一个障碍,最后挨到一起。

好的情感,回忆起来是满满的幸福与快乐,哪怕这幸福与快乐掺杂了心疼与苦涩,也还是让人欲罢不能。好的伴侣,是彼此支撑相携,与这个人在一起,彼此只会越来越好。那么这一刻,内心与思想因这个人而充实饱满,这样的情感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好的情感,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好的伴侣?

成才走到窗边,他朝远处眺望,绿树高楼的身后是青浅得依稀分辨不出轮廓的远山。从这脚下到那远山,这个看似无边的距离里,是有无数条路陈列其中,可惜人只有两条腿,只能择一而行。然而不论选择哪条路,自己都不再是孤单一人,哪怕独自上路,那也是两个人的征途。

征途遥远,行进之人要经历很多,不论是成才,还是袁朗。袁朗在工作方面有很多经验,在感情上一样冷静异常,而这异常的冷静,反是以认真负责工作的形式所展现于人前,以至于旁观者咋舌不已。

万磊从未见过袁朗此时这样的认真,这个认真中多了某种沉甸甸的东西,这是以往他不曾从袁朗身上看到的。如此难以名状,他试图分辨这份沉甸是什么,然而毫无头绪。

“老三,今儿没事吧?”

“什么事?”

“我是说,难得今天哥几个都在,晚上聚个餐。”

“什么情况?”

“我不说了么,难得没人出任务没人搞特训。”

“大队不是开会未归么。”

“我是说咱们这帮二毛二。”

“奉陪。”

“晚上五点半。”

袁朗等万磊离开办公室,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踱步到窗边。这段时间,他思考了太多东西,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关于成才,关于他们的未来。两个中队不是距离,七年的差距不是距离,不同的家乡也不是距离,不一样的两个家庭可以慢慢拉近距离。这次的友谊赛,他们虽然大部分时间陪伴于彼此身旁,但身为老a,他们仍然是各自用肩膀扛着各自的使命与生活。这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不是他们的心的距离。记忆翻回那天的林中静夜,一向冷傲的狙击手少见的任性起来,把他当做人形抱枕练臂力。这看似是两个人不能再近的距离,仍是远的隔了几层衣服。

那个人就在自己心里,还能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近的距离么?

人生有涯,而事无尽,这场属于两个人的征途,还有的忙呢。不认真点提高效率怎么行。袁朗轻笑,他返回办公桌,继续未完成的友谊赛总结。

(二十五)距离

任务:在规定时间内找出十个目标。

夜色里,二中队的人马消失在一栋楼的阴影里。

某一扇窗被悄悄打开,一个身影眨眼钻进窗子里。成才放轻脚步移动身体,他观察这个黑暗的房间,分辨出衣柜、床和桌子。屋子里的一切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成才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目标。

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发现屋子里有人在活动;如果是寻常的普通人,就一定听不出来。成才的脚步甚至比猫爪的肉垫还要轻,他挪到衣柜前,动作轻缓的打开衣柜……

“刷!”

自衣柜里忽然探出的一只手,突兀惊心。成才下意识迅速后撤,视野已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充满。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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