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楞了一下,随即微闭上双眼,无比艰难地说:“你知道,不仅是因为我的身份、妻子孩子,更因为你的家庭、前途……我,没有任性的资格,和能力,”他的声音异常沙哑低弱,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短短的几句话耗尽了全部气力。
成才握住他的双手,“我懂,你说的我都懂,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他的语气里找不到一分勉强,只有难言的温柔。
听到这句话,袁朗再也无心掩饰,任由自己的目光中泄露出崩溃般的强烈痛苦。他用力把成才搂进怀里,将脸贴上他硬得有些扎人的头发,压低声音,一次次喊着他的名字,“成才……成才……”
午夜时分,成才终于踏上了归途,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他明白,有许多东西已经改变,而另一些却再也不会改变。
这一夜似乎令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从此以后,一切又回到了旧时的轨道上。平日里,成才照样用拼命三郎的方式刻苦训练,袁朗则照样对他挑剔苛刻,要求他做到尽善尽美,而当少得可怜的私下相处的机会出现时,袁朗对他却是超乎想象的关心乃至于宠爱、纵容,甚至还会偶尔发生一点超过上级和下属关系的肢体接触,简直就像是在努力弥补着什么。
可是,尽管绝口不提分开二字,他们心里却都清楚地知道,距离那一天的到来已经不会太远了。
这一天来得不算太突然,大约半年多之后,成才在大军区的重重选拔中脱颖而出,加入维和部队前往一个动乱频繁的遥远国度,这一去就是二年。他出发的时候袁朗正在外执行任务,回来后只能从照片里看到他穿上那身蓝色的制服,端肃着面容,英俊挺拔的样子。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忽然发现自己该做点什么,才不会时常在训练时无端蹿火,把新老南瓜操练得只觉去日苦多,更不会在一人独处时点起一根烟却不抽,只是看着烟灰一点点变长,毕竟这除了浪费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就连破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什么的都没可能。
于是,他开始四处奔走联络,费尽心机,终于在二年后,成才圆满完成任务返回a大队举行完庆功宴之后的那个晚上,他亲手把两套文件放在了成才面前,其中一套是入党申请书和介绍人意见,另一套则是xx陆军指挥学院信息作战与指挥系的报名表和考试相关资料。
两年,七百三十个日夜的分别,除了皮肤又黑了些,气质也更加沉稳内敛之外,成才的变化并不大。他拿起文件仔细地看了一遍,对于这样旁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太热衷,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或是其他情绪。
“谢谢队长,相信我的能力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和努力。”
听着他平淡的语气,袁朗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大队里一直都非常重视对你的培养,这次铁大他们都帮了不少忙,”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至于我,我只是想看看,究竟你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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