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容易,哪还轮得到你。”
鸣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敞开手脚,往地上一躺,四脚八叉的,衣服松垮垮的摊开,露出肚皮来。
“说的也是……”他道,声音里有股如释重负的味道:“我最近想来想去,老觉得自己这些年什么事也没做到,竟然比少时毫无长进,不由心焦。”
他开朗惯了的,此时乍做丧气言论,倒有些不搭调。
“不过佐助你话说的对,”鸣人又道:“若以为改革是享受四战的胜利果实,那就太蠢啦。”
佐助看他模样,难得微微一笑。
四战是改革的前哨才是。是暴风雨前的雷鸣,是海啸前的地动,是开天辟地前的震颤。
“果然没有你不行。”冷不丁的鸣人突然道。
“哼。”
“夸你就得意了,”鸣人翻个身,趴在地板上,他的肚皮正好压到佐助脚,让佐助忍不住踢他。
“哎别动,”鸣人教训他:“压一下又不会死。”
“重。”佐助抱怨,用脚趾蹭了蹭鸣人的肚皮:“你是不是……中年发福了?”
”…………“才没这回事!
月亮升上来了,把庭院里一直氤氲弥漫的雾气驱散,露出水池和假山,在走廊上投下斜斜的影子。
鸣人一半躺在影子里,一半躺在月光下。
他侧过身子,见佐助也一半属于阴影,一半属于月光,他依然靠着圆柱,穿着浴衣,衣襟处由于刚刚喝酒的缘故有些湿,素来冷厉的表情在月夜里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今天的月亮真漂亮。”
鸣人说。
12
勉强过了一夜之后,到了清早,佐助收到消息,便邀请鸣人一同去探查情况。
鸣人火影当的久了,做办公室时间居多,难得能出来活动身体,自然十分高兴。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虽然是在奔波途中,甚至还有许多事情没能顺利处理,可是此时同佐助一起,让鸣人不禁觉得怀念起来。
距离上次与佐助一起通力合作完成任务,已经过去太久了,实际上自从四战结束,他二人聚少离多,更别谈一个作为木叶火影候补,一个作为浪人,哪里有什么机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吵吵嚷嚷着做任务。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时。
不过,鸣人打量了一下正扶正自己斗笠的佐助,此时能同佐助出游,倒也不错。
“到了。”佐助说。
鸣人这才停下脚步:“这么快?”他环顾四周,顿时被惊住:“这是……?”
“游郭。”
四周热闹的很,有人的叫卖声,也有游女们召唤客人的声音,还有琵琶三味线的声音,但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倒不叫人感到厌烦,反而在空气中蒸腾出一股奢靡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觉得心猿意马。
佐助领着鸣人进了门,即使已经年过而立,育有儿女,鸣人对这样的场景依然感到十分的不适应,或者说,正因为曾经是个爱护妻儿的好丈夫,所以才难以适应这样的场景吧。
相反的是,佐助的动作倒是落落大方,他将斗笠交给迎上来的女郎,熟门熟路的就由女郎领着上了楼。
鸣人忍不住上前拍住佐助的肩膀:“喂……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声音虽然压得低,却并不小,领路的女郎回头笑道:“这个地方怎么啦?大爷?客人来我们这,都开心的很呢。”
被这么直白的询问,鸣人也不得不闭嘴,只是一双眼睛转个不停,指望着佐助快点开口。
一直等到二人落座,佐助才说话,他冲女郎点点头:“让丸井过来。”
“哎呀,居然是要丸井吗?”女郎惊讶的掩口感慨了一声,却还是老实的道:“丸井早上可懒得很。”
“那就催他起来。”
“到这里来做什么啊佐助?”鸣人问,他在这里坐卧难安,实在难以像佐助一样镇定。
“佐助大爷!”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少年人,不等鸣人反应过来就一把扑倒了佐助身上:“佐助大爷可是好久没来……”
佐助倒是任由对方扑在自己怀里,反而是鸣人惊的跳了起来:“什,什么啊!”
那少年人这才起身打量起鸣人来:“哎,这位大爷也英俊的很,在我们这有人嘛?是新造还是什么?哎如果客人各个都像佐助大爷和大爷您一样的话,我可乐意服侍了……”
“丸井。”看到鸣人被打趣的窘迫到脸通红——虽然也看不太出来——佐助出声制止:“他是初次到访。”
少年人露出了然的表情,一手拉起佐助,另一手拽住鸣人的衣袖:“到丸井的房里来嘛大爷……”
……鸣人学佐助任由对方拖着前进,少年人身量不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施了白粉,甚至还涂了胭脂,看起来好似大福一般,性格却活泼的很,举手投足之间具是笑意。
进了房间,丸井将房门晚上,就低头走到佐助跟前,三个人坐在小小的茶几前:“佐助大爷怎么想起来找丸井?”他歪头:“之前不是说只要春里就好了。”
这下鸣人看向佐助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起来,究其意义无非就是“qín_shòu”之类的,佐助没好气的蹬了鸣人一眼,对丸井道:“春里传来的消息,尾张癖好特殊,并不热衷于女性……”
“哦,我明白了,”丸井立刻变得跃跃欲试起来:“连春里也碰了壁吗?不过我前些日子才看到尾张大人从我们这里走出去呀。”
“许是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