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姑姑说这种不光彩的事还是忘记比较好。”从日显得有些纠结,我放弃继续问他的打算,直接冲向了未雪的房间。
“皇上,能打听一下,昨儿个您和从日说了什么吗?”估计把我诋毁得不惨。
未雪理了理她那乌黑的秀发,掀起袖子,露出两道长长的伤疤来。“我说你武功在我之上,为了使他信服,还告诉他这伤是你弄的。”
“子虚乌有。”
“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再来烦我了。”的确,于她而言,凡事只要能达到目的,方法如何以及会对人产生什么影响根本不重要。
“我真是厉害啊,连皇上都能伤到。”她骗人的功夫与日俱增,从来不给我反应的机会。
“那是我让着你。”未雪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呵呵两声跳出了窗外。
离开洇时,从日拉着我的袖子让我不要走,虽然这几日被他烦得不行,此刻却有些心软了。“从日乖,过两年让你父王送你来京城就好了。”
嘴上这么说,然而我不知两年后我还在不在京城,如不在,便甚好。
多日不上朝,殿里积压了不少折子,未雪一回宫就开始忙着看,我以为终于得了空,可以出去看看斯咏和她儿子,然而未雪过一会儿便叫我,不是端茶就是送水,所有本来该她身边的宫女做的事情忽然都变成了我在做。
纵容觉得无奈,也不能有异议,谁让她是皇上,让你做什么不是做。
“清枝,帮我找几册书。”说着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列出了书名,此刻我又成了书童。
翻箱倒柜了好半天,终于将这些我连书名都看不懂的书给找了出来。“皇上,书来了。”
“嗯,倒杯茶。”说着杯子递了过来。
倒好茶送回她案旁,我以为终于可以坐下歇会儿,她又说:“听说花园里的白玉兰开了,去摘几枝回来吧。”
摇身一变,我成了花童,在花园的玉兰树下寻找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插好花,未雪刚好看完折子,这回终于没叫我了,而是让微雨把折子下放去。
“清枝,陪朕出去走走吧。”
我忙活一天了,只想坐会儿,任由未雪抓着我的胳膊往外走,不知不觉上到了门楼,她驻足,我靠石墩坐下。
“累了吗?”
这不废话?“不累,我哪儿比得上陛下您日理万机的辛劳啊。”
“我知道你心里埋怨着呢,说出来也无妨。”
“没有没有。”
“没有的话,那以后都这样吧。”言下之意,我以后会变成宫女、侍卫、女官……等身份的合体,什么都要做。
我皱着眉头,希望她能看出一些我的不满来,但是她却装作没看见,说:“其实我就是不想让你太闲了,这样我会心理不舒服。”
多么阴险的心肠啊!“皇上说笑了,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些人天天念叨着为皇上排忧解难的人此时都到哪儿去了?还不出来啊,不出来忧和难都是我的了。
后来的日子,微雨很少看到我闲晃了,说:“你最近是真得陛下器重啊。”
“我宁愿不要这器重啊,咱换可好?”
微雨的话很有歧义,她捂嘴笑说:“在下无福消受此恩宠。”
“我也快无福了,要累死了。”现在除了未雪洗澡沐浴不是我的事,其余所有都堆在了我身上,以至于我现在看到每个宫女都觉得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存稿……好烧脑
第36章 三十六、你从来不是草木
出于同情,微雨问我:“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惹皇上不高兴了?”
“我要是知道,还至于这么累死累活的嘛?”圣意太难测了,好想回扶余山庄。
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在吃饭之余问未雪:“皇上,我最近没惹您生气吧?”
“没有。”
竟然没有?那就是存心折磨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未雪觉得此问突兀,便道:“有什么不妨直言。”
“没没没。”我赶忙摇手,这个无理的要求一时半会我还没想好怎么和难以捉摸的未雪提。
总觉得未雪是知道的,因为她又说:“此时不说,那以后都别说了吧。”
“我说!”一想此话若被人听了去不好,我便附耳在未雪身边告诉她,我觉得她给我安排的活儿太多了,她听着不动声色的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她果然给我安排的事情少了,至少端茶送水这些本该宫女做的事又回到了宫女手上,我虽不累了,却依然不清闲。
未雪说这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拿俸禄没什么事做。
“我的事不就是负责您的安危吗?”
“实际上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清楚,你并不像个真正的护卫。”有些玩忽职守,时常还不见人,我应该为此感到内疚。
“既是如此,那皇上能否允许微臣辞官归乡?”
“这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她严声厉色,吓了我一跳,不明白为何非要如此,这意味着我这辈子出宫的机会都渺茫了。
“皇上……”
“在。”
“皇上……”我有很多话想说,却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未雪看了过来,目光柔和,仿佛方才险些发火的人不是她。
“唉,皇上,我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用,您留着我也是添堵——”是解释也是重提。
“来人,将牧清枝压入大牢听候发落。”不过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