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呵呵笑,眼里却突然闪出一种光彩,极尽温柔与调皮。
高城恍然失声,却听袁朗说道:“来个捉迷藏怎么样?”在高城惊愕的目光里,拖着他的手就向前疯跑去。
迎面一个高耸的门楼,是老式的牌坊。穿越门庭,高城被惯性带着往前去,却被袁朗一把拢住,就靠进旁边的暗影。
高城被巨大的力量带得有些趔趄,急速的步子需要立时止住,身体却不由自己,高城直接扑到袁朗怀里,好在袁朗已经做好准备,就势揽住他。高城刚要作声,嘴已经被袁朗捂住。凉的手指,按在温热的嘴唇上。没有按实,留一点空隙,一如袁朗其人,迫着你,却留有余地,剩下的空间让你自己选择。高城的惊诧就吞进喉咙,看见疏星朗月下袁朗凑近的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才的确是太大力了,让他心脏狂跳不止。高城就看着袁朗的眼睛,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不会出声。
果然身边的门洞里掠过一阵风,几个人影呼啸而来,匆匆而过,有人低声斥责:“丢了吧,不小心!”气极败坏。
跑出去有一段距离,几个人分头寻找。
高城眯眼:“是——三哥的人?”
袁朗的手已经收回来,轻轻搭在他肩头,没所谓地笑,眼角瞟着长堤一侧某个穿风衣的瘦高男子,附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可能不止一家,看来戏还得接着演。对了,一会回车里也别乱说话。”
高城心里一颤,侧眉看他,袁朗眼里有一点活泼的光在流转。高城点头。追出去的那些人终于觉察到什么,翻回头来寻找,人声渐渐欺近。
深秋的b城,昼夜温差很大,而此时凉意更浓。许是夜凉,两人都不再迟疑,不约而同地伸手相拥,抱紧了取暖。袁朗背抵墙壁,墙壁以古石垒砌而成,足可依靠。高城的手臂能感觉那石壁的冰冷,却渐渐压不住心里的燎原烈火,再没有人怀疑他们是一对恋人……
果然那群人发现了,先是大大地惊怔一番,继而放心了,装成看风景的人,就停在附近,沿着栏杆随便看些什么。
高城是背对着那些人的,袁朗伏在他肩头打量,轻声笑道:“至少拍了几十张了,不知道明天的报纸怎么报。不过估计三哥不想让别人看见,啧啧,可惜了,这么大的新闻。”
高城懒得理他,只低声说:“三哥到底要干啥?”
袁朗顿了顿:“别装糊涂,爱之深责之切你不懂啊。”
高城的气息也有一点停顿,似是有些累了,把头在袁朗的颈窝里蹭蹭,沉稳的呼吸埋得更深。
袁朗反应过来:“哎——不能就这样当雕像吧?”
高城窝得挺舒服,说道:“那还想怎么的呀?”气流受到阻碍,音调听起来有些浑沌不清,带一点暧昧意味。
袁朗笑:“我哪知道啊,我又没经验。哎,大牌,感情戏演那么多,该怎么表现你不知道啊?”
高城咕哝一句:“滚!演戏是演戏,跟这能一样么!”
袁朗失笑,搡了他一下:“咱这不就演戏呢么?哦,也是,对着女的跟对着男的感觉不一样哈。”
高城被他给搡得恼怒了,手里一紧,把人狠狠地往怀里带:“谁跟你演了,那自以为是呢。”
身体之间的距离骤减,紧紧地贴在一起,连心跳也一拍不漏地互相感受到了。袁朗胸腔受到压迫,赶紧张嘴呼气。而高城的手就环在他腰上,是温暖的触感。袁朗笑,给他以更坚实的环抱。高城没说话,也没有再进犯的动作,呼吸却柔软起来,手就缠在袁朗腰间。
袁朗瞥着远处的那一群人交头接耳,忍不住乐得极为欠抽,低哑的声音掺杂了太多种感情,混乱成连他自己都没法清楚判断的调子:“哎,这些照片要是拿回去,三哥得把我碎尸万段都不解气。不过估计没有爆炸新闻,他肯定不愿意把这事公布了,但是没准得当话柄要挟你从了他——”
高城失笑,抬头看他,说你唯恐天下不乱啊?
身边是某种高大树木,月光在大片的叶子中透过来。袁朗的眸子在暗色中闪着诱人的光芒,未知险境下举重若轻的力量,慑人心魄。
高城怔住,没法再思考了,轻声说要不——扎一下吧——侧身低头要吻。
袁朗蓦然意识到危险,是方向不对,赶紧一抵高城肩头说喂喂——
高城停下来,说干吗?
袁朗盯着他说你要扎哪?
高城气结,说嘴!
袁朗说平时不都脸吗?
高城说这是平时吗?
袁朗瞪眼,说那也不行!要不就扎脸,要不就别扎!
高城粗着气息虎着脸也瞪他,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一甩手说那我不扎了!鼓着眼睛呼呼地出气。
袁朗看他一刻,噗哧乐出来,高城瞪眼,说你还乐?!转身就走。袁朗赶紧跟着说别生气呀?
高城说搁你你不生气呀?到现在都不让——下面的话没说。
袁朗直眼儿,说那能行么?第一这在外面呢,第二这不是——嗨!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两个人就这样游走于匆忙人丛,月如盘,灯如昼,人声不但不见减少,反似更盛。高城心里郁闷,故意离开些距离,心想就得让你着急!袁朗晃晃荡荡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根本不想对高城的感觉负责。可是在偶尔跟行人碰撞的时候,高城都会碰到袁朗及时捉住他的那双手。
高城抿着嘴唇,心里不可遏制地得瑟起来。心想袁朗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