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经常被强迫?”
“那倒没有。”侯佳音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江蕴的眼睛,“他特别在意苏柏言,我的‘一个朋友’,每次只要看见他在,他都很生气,就算只是听到他的名字,他也要发狂……”
听到这些,江蕴的眼里多了几丝忧虑,“听你这么说,确实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
侯佳音没吭声,连妈妈都说他有问题,那就是说,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了,何庭羲,是真的有问题。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何庭羲真有暴力倾向,她是否……要跟他分手?
分手,她不舍得,因为他确实对她很好。
可是如果不分手,以后他暴力的一面露出来,天天对她拳打脚踢怎么办?他身手这么好,又高大,她肯定打不过他的。
侯佳音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
江蕴那边,也有自己的顾虑,本来觉得何庭羲很好,女儿跟他在一起,她算是放心了,可现在听到侯佳音说何庭羲有隐形暴力,她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女儿余生都活在拳打脚踢里,作为女方的妈妈,考虑方面是要多一点。
想了想,她问侯佳音,“那你现在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有想过,跟他分手吗?”
侯佳音许久都没有回话。
江蕴看得出来,侯佳音不舍得,她是真喜欢何庭羲的,否则不会在知道了他有隐形暴力后,还那么恋恋不舍。
江蕴叹了口气,“刚才说,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是什么事?”
“他让我别做某件事情,可我,偏偏做了。”安氏的事情,她投资了,她舍不得放弃这块肥肉,一个已经成型的地产公司,多么可贵,况且安氏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周一安氏召开记者大会的时候,何庭羲就会知道了,她就怕到时候,何庭羲会气死。
两母女在书房里商量事情,没有想到,那些聊天内容已经被江琅录下了。
*
何庭羲沉着脸色在客厅里喝酒,门铃,忽然响了。
他以为是侯佳音回来了,起身去开门。
外头是个送件的,将一份文件交给了他。
何庭羲漠着脸色接过,回到屋里,拆开信封,露出里头一只录音笔来。
他按开。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录音笔里,传出了江蕴的声音。
“每次我们有矛盾,他就会特别生气,比如打电话会砸了手机,会来堵我,强迫我……”
“强迫你什么?”
“那个啥……”
“经常被强迫?”
“那倒没有,他特别在意苏柏言,我的‘一个朋友’,每次只要看见他在,他都很生气,就算只是听到他的名字,他也要发狂……”
“听你这么说,确实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你现在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有想过,跟他分手吗?”
录音到这里,就断了,最后一句话,是江蕴问的,侯佳音没有回答,或者应该说,是他没听到她的回答。
何庭羲垂下眼眸,在抬起时,眼中一片暗沉沉的阴霾。
原来是这样,所谓的有重要事要先走,就是去跟亲妈讲自己的问题了。
他凄然一笑,是的,他早就猜到,侯佳音如果知道他有问题,有病,就一定会嫌弃自己的。
她会离开。
何庭羲在客厅里站了许久,随后,转身去卧室里,翻出自己包里的药瓶,拿到客厅里,倒了一把,用酒服下。
做完这些,他躺在沙发上,困意马上就会袭来了,他不必在继续等侯佳音回来,也不会觉得孤枕难眠,只要有药,就可以马上进入睡眠状态……
*
那晚侯佳音是在酒店住的,第二天一早,她去送江蕴。
在机场里,江蕴握着她的手,作为一个母亲,她一定要教自己的孩子保护好自己,温声吩咐道:“佳音,或者你搬出来吧,先别跟他一起住,等观察一阵子,确定他会不会动手,在考虑后面的事情。”
如果何庭羲真有暴力倾向,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的,哪怕自己倾家荡产,她也要救她出水深火热。
侯佳音知道江蕴是为了她好,她也决定,回头要去询问一下心理医生,听听何庭羲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头,说:“嗯,等回头处理吧。”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了。”
“暑假过来港岛陪妈妈吧,妈妈到时候跟你说件事。”江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说。
侯佳音点点头,“好。”
江蕴没多少年好活了,寒暑假,过去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两人分离,江琅扶着江蕴进了候机厅。
侯佳音拿着江蕴给的两块翡翠牌,心里有丝沉重。
*
回城的路上,计程车里的小电视在播报新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