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到东仙宫的书房里去看,说不定能找到。”

文禾就这样将玉牌摆到云眠面前,云眠下意识地伸爪子去捞,但还没等碰到,就慌慌张张地缩了回来,说:“可是我拿了的话,你怎么办呀?你不是也经常去看书吗?”

“没事。”

文禾笑笑,让云眠看自己刚才匆忙收起的东西,还有草庐里随意摆放的书。

“今年是我们在青丘东山修炼的最后一年了,尽管我们不用参加入室弟子考核,但明年要入狐宫也决不能懈怠,不瞒你说,我马上就要闭关潜心修炼了,短时间内也没法再去东仙宫看杂书。为了这个,我甚至已经将之前借来的书都还回去了。而且……”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艰难而羞愧地道:“我以前也和曦元一起欺负过你,虽然已经向你道过歉、送过礼物,但终究还不足以弥补,我最近本来就没有余裕去,如果这能帮上你的话,当然最好不过。”

说着,文禾用尾巴往自己的书上一指,云眠定睛一看,只见文禾刚才果然是在努力分析心诀和道法,书也都是他本来不擅长的仙术道论一流、没有从仙宫借来的了,确实似是在拼命提升修为的样子。

云眠的内心当然是想借这块玉牌的,文禾都这样说了,她便十分不好意思地将玉牌一点一点地挪了回来,脸上红红。

她极为小心地将玉牌藏到身上,羞涩地说:“那、那我先收下了嗷。不过你放心!我就借来看一个月,不管一个月以后我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书,我都会拿回来还你的!”

云眠说得急切,但文禾温柔地笑了笑,说:“没关系,你慢慢来就好。不过既然修成五尾如此重要,你要是找到了有用的内容,不知能否也过来和我说一声?我也想检验一下我的修为是否足以。”

“好!”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云眠感激地拼命点头。

事情这样说好之后,云眠终于正式和文禾道别,然后趁着黄昏的天色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回她和闻庭木屋。

闻庭像是刚刚练好剑,云眠一见到他,就飞快地冲过去蹿他怀里,高兴地掏出文禾借给他的玉牌道:“闻庭,你看!文禾将进出东仙宫借书的玉牌借给我啦!”

闻庭抱着云眠,看到她掏出来的玉牌一怔,道:“他借了你这个?”

云眠兴冲冲地点头说:“明天我就可以到东仙宫的书房里去,找找看有没有和五条尾巴有关的书了!要是找到的话,我会回来跟你说的!”

闻庭对文禾竟将这么重要的玉牌借给云眠的事感到意外,他心中压着事,总觉得自己的瓶颈不是五尾这么简单,但看着怀里明显开心地想要乱跳的小毛团,想了想,还是道:“……好。”

他说:“眠儿,谢谢,有劳你了。不过你也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嗷!”

云眠正兴奋着,哪里听得进去,拼命朝他摇了摇尾巴。

……

于是第二天起,云眠每天都到东仙宫去找书。

她答应文禾只借一个月,而文禾之前在东仙宫待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书,可见这类的书籍没那么容易寻到,时间乍一看充裕,可实际上很是紧迫。云眠不敢耽搁,除了每天散学之外,连早上去书塾之前都抽出时间过来找书。

闻庭现在卯时不到就醒来了,云眠下定决心后,索性于他同醒同睡,东仙宫的书房倒没什么来去的时间限制,只要拿着玉牌就能通过禁制,这样一来在上学前还能找一个时辰书。

云眠每天早晨睡眼惺忪地跑到东仙宫书房,在书架间上蹿下跳地找书,可是她问了狐官、翻了书册记录,还是没能有特别显著的进展,一连十几天过去,云眠难免焦虑起来。

这一天依旧是黎明,云眠努力在书架间找书。她叼着从家里带来的灯,找几个格子,就将灯放下来照照,没有合适的书,就叼起来往前跑几步,换几个格子,再放下照照,如此反复。然而正当云眠专注地找书时,忽然听到书房深处传来响亮的“咚”的一声,她浑身白毛一竖,慌张地看了过去!

重物触底的声响,在静谧的夜色空间中显得分外清晰明亮。

凌晨的书房,通常来说都是没有人的,云眠半个多月过来的感觉都是如此,就连负责管理书籍的值班狐官都在睡觉,因此骤然听到这般响动,难免吓了一跳。

她将小灯叼起,好奇地往书房深处跑去。

书房里的书不少都有了年代,处处都弥散着墨水与竹纸交杂的气息,云眠穿过一摞一摞的竹简、旧书、手抄本还有偶尔掺杂在其中的新书,只见书房深处隐隐亮着昏黄的橙光——

竟然真的还有别人!

云眠将小灯放下,借着光惊讶地跑了过去,只见里面有一个半开放的小内室,里头只容得下一张桌案和两排放书的架子,但看清正坐在那里的人,云眠“嗷呜”跳了一下,吃惊地唤道:“先生!主位狐官先生!”

冬清昨夜在这里办公,因太过疲惫,不慎睡了过去,直到梦中碰掉了桌上的茶壶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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