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瞿死了不是正好?你又不是他什么人,参加什么葬礼?”
尹真珠几乎崩溃,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如果不是你拆散了我们,我跟阿瞿早结婚了!”
尹仲秋现在听到冯瞿的名字就烦躁,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尹汤联姻,尹氏在北平中央政府的根系会扎的越来越深。
父女俩一场大闹,尹仲秋下令将尹真珠关起来,引的家里其余几房姨太太探头探脑偷看。
曾经最得尹仲秋喜欢的长女如今已经沦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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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少帅沪上遇刺身故,督军府办丧事,乃是一大新闻,各家报馆都派了记者前往。然而当天,剧情翻转,冯瞿不但死而复生,还抓了一批人。
容城军政府也并非铁板一块,此次冯瞿遇刺让冯氏父子感受到了危机,趁势清洗了一批官员,还捎带了一个不相干的顾宝彬。
顾宝彬接到上峰令傻眼了——费尽心机的钻营,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
柳厚朴倒是屹立不倒,但他手底下一名营长却失踪了,也有人举报他出营放松,三天之后在城外的荡子里找到了尸体,血肉模糊,佩枪也不见了,还是身上的军装证明了他的身人他人她,旁边还有一名死去多时的妓子……
警察局长郭敬仪亲自来向他禀报此事:“据调查,当天罗营长跟人在妓院里为着女人大打出手……后来有人看到他带着妓子走了……后来就没人再见到过他……”
柳厚朴素来行事谨慎:“跟罗营长打架的是什么人?”
郭敬仪有问必答,态度很是恭敬:“外地坐船来的客商,听起来好像是……粤东话,被罗营长打了之后就坐船走了,听说临走之时还站在码头上骂骂咧咧,说再也不来容城了。”他揣度着柳厚朴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约莫是找不到了。”
容城临海,每日来往客商不知凡几,有往内陆去的,也有借道走水路的,通常没出人命大案,警察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事涉及军中,郭敬仪处理起来难免小心翼翼。
柳厚朴再问几句,又以调查为名叫了罗营长身边的勤务兵过来问话,听说近来罗营长心情似乎极度不好,时常休息不好,偶尔还喝酒,那个妓子是他在城里的相好,两人也好了有几年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他总算把心放回了肚里。
容城各家报纸大肆报导少帅冯瞿平安归来的消息,冯晟也一脸菜色跑去找柳厚朴,通往玉城的道路上行驶着一列车队,冯瞿坐在第二车汽车的后座,后面五辆军列绿皮卡车里坐满了荷枪实弹的亲卫,其中一辆卡车车厢里五花大绑着一个人,正是柳厚朴手底下的罗营长。
……
冯氏父子早有心动军政府那些尸位素餐的公职人员,裁减冗员,降低开支,正好借少帅遇刺之事大动干戈。借口都是现成的——有人胆敢对少帅下手,就是挑战大帅的权威,对军政府不满。
一番动荡之后,还顺着沪上追查的线索摸到了罗铨,借着回玉城的机会,把人捎带回去审讯。
冯瞿到达玉城之后,先将罗铨丢进军政府监狱秘密看押,然后去见了从沪上带回来的军械师。
唐平保护少帅不利,使了看家的本领恨不得把沪上掘地三尽,总算把各方都想要争取的军械师汪秩挖了出来。
彼时汪秩大名在外,好几方都在找他,法租界都挡不住几方火拼,还是唐平带着将功赎罪的心态将人抢了过来,连夜送上了前往玉城的汽车……
容城各方表面太平,但内里却波涛暗涌,此次冯瞿遇刺就是最好的明证。
冯伯祥父子俩私底下开了个小会,就金矿开采与军工厂建造厂房都是刻不容缓之事,至于容城大学明年春天大约就能招生了,请来的几位先生都很负责,倒也不必冯瞿再挂名委员长,倒把此次前往沪上寻人有功的冯晨给推了上去,伏特了容城大学筹建委员会的委员长。
冯瞿被老父亲一巴掌拍回玉城去了:“金矿开采跟军工厂都交给你了,到时候我可是会去玉城验收的!”
“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立志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冯瞿回到玉城就忙的脚不沾地,连督军府的大床都没空去睡,一直在外面跑,足足忙了三个月,临近年关才把这些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
军工厂建在玉城外四五十里的山中,隐蔽性极强,只是如今天气太冷,为怕影响工程质量,已经停工了。
汪秩负有督查之职,家眷就住在督军府后面的宅子里,周围布满了暗哨保护。
才进入腊月,学校还未放假,玉城军政府便闹出一桩丑闻。
玉城警察局长胡琦是个混人,之前跟着曹大傻子蛮干,冯瞿进城之后他又投了诚,依旧是干他的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