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车留着明天来开?”
章启越揉一把脸:“放心!大不了我开慢点。”
他开着车沿着马路慢慢走,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 两边都是黑黢黢的弄堂, 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梦乡。
忽然从右手边的弄堂里冲出来一个人,一头撞上了汽车前面的挡风玻璃,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得亏章启越本来就开的慢,才能及时刹车。
借着路灯昏暗的光,车里的两个人同时看到趴在挡风玻璃上的面容。
章启越:“这不是上次来请你的那个掏枪的家伙吗?”
顾茗还不知道两人中间有这一过节:“他对你掏枪了?”
救还是不救?
两个人交换个询问的眼神,听到弄堂深处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章启越推开车门,顾茗紧跟着下车,迅速把已经昏迷的冯瞿塞进后车座,这时候也顾不得醉意了,一踩油门急驶而去,听到身后跑出弄堂的人四下张望,大呼小叫的声音。
紧跟着,也许是判定冯瞿是被汽车接应走了,有人对着他们的汽车开枪,索性他们反应够快,已经离的好远,很快就驶离了射程之外。
章启越车上拉着个血人,也不知道他被谁人追杀,医院暂时不敢去,思来想去,他把人拉去了永安酒店,从酒店工人平时采购的后门将人扶了进去,直接带去了他的房间。
永安百货不止常驻百货业,还涉足酒店餐饮领域。
章启越有时候喝醉了不想回家,便直接住进永安酒店,这里有他的房间。
冯瞿已经半昏迷,似乎还有点意识,大约他以为自己被人挟持,上楼的时候不是很配合,顾茗只得小声安抚他:“少帅,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微微掀开眼皮,然后牢牢握住了顾茗的手,这才停止了挣扎。
他被扶进卧室躺下来,章启越低头察看他的伤势,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说:“糟糕!他的伤口要找大夫及时收拾,好像还有弹片在身体里,明天就晚了。”
冯瞿还牢牢握着顾茗的手,她想要抽开,但对方似乎一经察觉她的意图,不知不觉间便开始用力。
章启越去衣柜里脱下扶他之时染上的带血外套,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脚步匆匆:“阿茗,你先在这里照看着他,我去请大夫!”
他走到房门口,顾茗担心的喊了一声:“启越——”
章启越回头朝她安抚的笑笑:“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他从卧室出去了,客厅传来关门声,床头灯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块地方,顾茗心里着急的厉害,酒意早就被枪声吓退,枯坐在床头的沙发上发呆,视线不由自主就转到了冯瞿的脸上。
很是奇怪,两个人同床共枕也有大半年,分开之后许久不见,她竟然觉得这张脸有点陌生。记忆里的样子有点模糊,也许是刻意的想要忘记,打量他的样子,倒好像在打量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冯瞿远在容城,也不知道没事儿跑沪上来做什么,还挨了枪子儿,如果不是今晚她跟章启越恰巧路过,说不定他早就被人给带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床上的人从半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的人,还有刹那犹疑,当自己做梦:“阿茗?”自己出声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少帅既然醒过来了,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吧?”她抬起他紧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示意给他看。
冯瞿慢慢松开,还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我……这是在哪儿?”人很虚弱,但好歹算是清醒过来了。
顾茗从水壶里接了半杯水喂他喝了:“你在安全的地方,启越去帮你请大夫了,你再忍忍,等处理完伤口,休息好了再联系你的手下。”
冯瞿很是诧异:“上次在你家见到的那小子?”
顾茗:“是的。”
冯瞿受了伤,脑子运转缓慢,足足过了快一分钟,他才想起来,从弄堂里跑出来的时候,他是撞上一辆汽车的。
顾茗大半夜身上还有酒气,跟一个年轻男子在外面闲逛,说不定是从哪个歌舞厅出来。
“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顾茗目光直视着他:“哦,你是说启越?他是我的男朋友。”她口气平淡,就好像在说天气之类极为平常的话。
冯瞿震惊之极,要挣扎着起来:“情人关系?”
顾茗没有反对:“按你的理解,算是吧。少帅要做什么?”
冯瞿想起上一次见面,他被那小子几句蠢话给吓跑了,现在想起来有点可笑:“你……你就被他的那些不过脑子的蠢话给迷惑了?”
女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