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瑞心亭的歌舞,就没那么动人澎湃了。几个跳舞的女子听着前边的热闹,心里微微走神。俗话说得好,年轻人的热闹,中年人的风趣,老年人的沉静这三者是没法比的。

看歌舞的也就一些老得不能挪动的婆婆,装模作样的贵妇,就这样子,眼睛也不耽误给女儿挑佳婿的功夫。

最苦闷的莫过于那些个跳舞的人,她们为了这场宴会早在几个月前就排练了,毕竟宫里的舞女不像常人,比不得别的戏班子这儿跳跳,那儿唱唱的。宫里的奢靡不比外面,像这种众人齐聚一堂的机会很少,因此众人卯足了劲儿的夺人眼球。

韩夜不是太能理解这种男子骑马射箭的令人血液沸腾的活动怎么会和一群唱些哀歌怨词,跳脚扭腰的脸上装矜持的女人混搭在一起,更不用提几个酸的不能再酸的弱人儒士搀和着。

“听说今年的尚悦会贺大学士和曾老先生都来了,我们去看看吧。”风幕对有心在马上一展雄威却犹豫不前的韩夜说。

韩夜此刻闹心得很,他想骑着马溜达几圈,不枉听着箭弦在耳边“嗖嗖”而过的声音。对勇士中的男人而言,箭尖挣脱弓弦在眼前穿越而过的那种尖锐而响亮的情形,无亚于将他从睡梦中唤醒的钟鸣。或许有人会说,那此人的耳朵一定缺少声音缺少爱。

恰恰相反,他们听多了各种声音,也适应过各种千奇百怪的杂腔乱调,比如对手心脏中刀,血肉柔软的声音,野兽发狂,嗓子里的呜呜哽咽声,洗澡时跳到河里溪水哗哗流淌的声音等等诸如此类甚至耗子在隔墙的洞里扑哧扑哧啃土的声音。

当他们的神经接收到信息,血液会随之暴涨,带着兴奋的,恐慌的,紧张的。

五张六腑永远健壮的生长,骨子里的嚣叫潜伏着随时出来。

这种情绪,韩夜只占了一小部分。虽然大多时候在众人眼里他是个看起来稳重不跳脱大叫,不将心里的情绪表现在台面上的人,但属于男人的好战,对枪刀剑戟的狂爱那部分依然存在。

“看傻啦,还走不走了?”风幕扯了一下韩夜的袖子,“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不就骑马么?天天骑,腿都瘆得慌。”风幕显得不怀好意。

韩夜被噎了一把,还是想骑马。

“哎呀你看你,碰着个好不容易熏陶情操的机会你还不珍惜,你看眼前这阵势瞅起来热闹,说白了不就是那些粗人们表现虚荣的大好时机吗?等着瞧吧,今天谁的风头最盛,明天准会来一大堆穿的花里胡哨的半老婆子拿着一堆画像堵他家门。奥,错了错了,今晚就会有人投怀送抱什么的。”风幕对此事感兴趣的很,“你看你今天穿的多骚包,你前天那件伙夫衣呢?”

韩夜的眼睛没动,嘴里却是接上了话,“干嘛,你家缺抹布?”

风幕摆摆手,“哥可不是这意思。你要是实在想骑,就换个毁形象的,不然明天肯定没地方呆。”

韩夜“哼”了一声,“大不了去你那儿。”

“别,哥可有主了,打算终生不换,你别害我。”风幕朝侧边看过去,正好对上妹妹的目光,“再说,我家那丫头也大了。”

韩夜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想都不要想,本公子才不做你妹夫。”

风幕呲牙,“你别以为我关心你,就稀罕当你的大哥啊!”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韩夜疑惑的看了他两眼,心想:那您老刚才那两声自称算啥意思。

风幕用眼神示意:刚才那两声“哥”妥妥的代表了咱俩亲密的友谊关系,我是兄你是弟,兄弟联攻,无坚不摧,禁止那个杜颖一脚□□来的企图。

韩夜一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俩穿着背心早不知道睡过多少回了”的表情:大不了小爷做个中间人,咱们崖前三叩头吧。

风幕迟疑:这不好吧。

韩夜疑惑:怎么不好啦。

风幕皱眉:虽然你们两个在众人面前不怎么亲热,可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微妙,像老虎看狐狸的眼神。

老虎用眼神还能表现出现,可狐狸么,尤其是一个男狐狸,风幕不知道用怎样的神情表现出来,只好明说,“就是有种‘你是他的’的错觉。”

韩夜:有这么明显么?

杜颖下了马就朝韩夜走来,然而很快的,他就变得愤怒了。

这厮居然和女人聊的那么开心。

其实不能全怪韩夜

大二的时候,他独自去了城西小学。初一以前,他对这所学校有过依赖,敬服,惧恶以及对一年级那个小班长曾经的讨厌,语文老师的喜欢,英语老师的平淡,恨不得教数学的桑婆婆天天生病。他想那时候他大约是不喜欢学习的,只想待在一个万人阁里与外国文人的思想遨游,看看徐志摩的诗歌顺带听听他的绯闻,读完四大名著感叹一句果然不愧是中国文化的顶端。

了解了解如果那个士兵再心狠一下,不用顾忌凋零的血液,开了一枪,没有希特勒的世界历史会怎样改变?他会不会投生到另外一家,韩夜也许是他的亲哥哥呢。很快的,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幸亏他们的相遇过程是这样的,不然他没法如此的深刻的记着他。

上了初中后,他从来没有来过城西小学。

现在已经七年了,他曾以为那些老人出现在面前,他会不认识她们,没想到走进商店,看见老人干巴巴的笑容。第一个反应竟是――――

哇塞,这人居然活着!

一路感叹着进了学校,发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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