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头割下来送给我。
如墨夜色重,微风如凉沁人心扉,我像鬼魅,慢慢的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一步一步的往皇宫走去。
走到皇宫,后来居上的侍卫用充满胭脂味的棉布包了一个巨大的盒子,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本应该大门紧闭的皇宫,现在灯火通明大门敞开,在迎接我一样,我半阖着双眼,细致的打量着这让我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重地。
宫墙边我看见了执剑的梦回,他垂着眼眸恭顺的等着我,在这皇宫之中,除了巡视的禁卫军,能带剑的,就数他和旧景了。
我走过他,淡淡的问道:“西晋的皇上还在皇宫里吗?”
梦回随即跟上我,离我半步之遥,回禀道:“娘娘出宫,陛下恐娘娘遭受不测,便把西晋皇上留在了皇宫!”
眸色水光涟涟,想扬起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找人去请西晋的皇上,请到本宫的寝宫之外,本宫有事与他相说!”
梦回越发的恭敬:“西晋皇上就在娘娘的寝宫之外,娘娘去了,就可以看见!”
我微微额首,在我的寝宫之外。
拓跋君叙受了伤,他在我的寝宫之外,容琚都能悄然无息的下毒,对拓跋君叙有些不敢想象,忙不迭的加快了脚步。
宫中的宫灯比以往都要亮堂,像是故意点燃一样,如凉的夜色,让我的脑子无比清醒。
拓跋君叙眉目如画,脸色苍白,席慕凉正在一旁伺候,容与坐在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知道拓跋君叙把他留在皇宫里的意思,就是不让他有任何可以抓住我的机会。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拓跋君叙眼尖看我没穿鞋,忙忙的坐起身来,席慕凉忙忙的问道:“皇上,您要拿什么,奴婢去给你拿!”
拓跋君叙摇手道:“朕可以自己来!”
他起了身,来到我的身边,眼中一如既往的宠,似误伤他的人不是我,是别人一样。
把我冰凉的手放在嘴边轻呵,“回来的比朕预想的晚了半个时辰,出去做一切,可还顺利?”
我定定的看着他,冰凉的指尖无论他怎么揉搓,都泛不起暖意,声音寂静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很顺利,多谢陛下关心!”
拓跋君叙拉着我,坐在床榻上,席慕凉吩咐了宫人端来了热水,拓跋君叙弯腰试了水温,修长白净的手捧着我踩脏的脚,轻轻的放在水盆里,他伤口上滴落一滴血,血落在清水里蕴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直坐在一旁容与看见拓跋君叙的动作,眼神阴鸷而又深沉,我缓缓抬起眼眸,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把本宫送给西晋皇上的东西拿进来!”
侍卫拎着用棉布包裹的巨大的盒子,双手递给容与,容与眯着眼睛看着盒子,没有接下。
盒子里的血水往下滴,容与声音低沉充满暴戾:“你杀了容琚,这里是他的人头!”
“你的狗还给你!虽然没有下半截,这是个人头,也足以让你认得你的狗长得什么样子!”脚下的热水很热,可是没有让我冰冷的脚立即缓了过来。
我依然感觉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四周都是厚厚的冰层,我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出不去。
容与狭长的眸子又恨又气:“归晚,不相干的人,你杀起来顺手……就不害怕……”
“我不害怕!”我目光阴森的直射着他的眼中:“月见,名字很好听,月月相见,夜黑了,月出来了,就相见了,很唯美的名字,可惜这个唯美的名字不适合我!”
容与随手拂掉侍卫手中的盒子:“你已经知道了?”
我把头一扭看向席慕凉:“送西晋皇上回去,把东西带上,别忘了!”
席慕凉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在给我洗脚的拓跋君叙,应着声音道:“是!”转身对容与道:“西晋皇上,请!”弯腰捡起地上的盒子,拽在手上。
容与有些凶神恶煞的站起来,如鹰锐利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不吃下解药,你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月见是诱发你病因的药引!”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望着他不语,拓跋君叙突然慢慢的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勾起了干布,擦了擦手,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西晋的皇上,朕瞧不上你!”
容与脸色刹那间冰冷:“你是君子,不也跟我这个小人合作了吗?北魏皇上,你心爱的女子性命掌在我手上,你瞧不上瞧得上,想要她活命,你必须跟我合作!”
“她不惧死亡!”拓跋君叙漠然的说道。
容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隐晦,疯狂的妒意使他面色狰狞:“她不惧死亡,你害怕她死亡,我还会在北魏逗留几日,你好好想一想!”
容与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席慕凉拎着盒子跟着他。
拓跋君叙亲自走到门前,伸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