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人物,不用姑姑多说,你心里都明白,在这天下里,没有人能强迫他们俩,谁也不能,你不用害怕,你父亲见到你,得知你娘亲还活着,定然欢喜!”
“你是说真的吗?姑姑?”元恂谨小慎微的问道:“失去娘亲,我总觉得天灰暗了,前些日子得知娘亲还活着,我又害怕了,害怕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娘亲依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瞎说!”我嗔怪道:“那日里你我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带有面具,气势错不了,眼睛错不了,不要瞎想,赶紧睡觉,明日中午就到!”
元恂长长的郁了一口气,在我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闭上眼睛,我知道他没有睡着,他只不过不想让我担忧罢了。
无论马车多慢,该到的时候总是会到。
明星稀的右前锋,从军队里迎了出来,脸颊冻得通红通红,咧着嘴露出白牙:“小公子,殿下您来了!”
“父亲呢?”元恂张望道:“为何没有看见父亲?”
右前锋咧着嘴,突然凝固起来:“将军带人去攻打柳城了!这个柳城极其坚固,我们都攻打了半月,丝毫不见松懈!”
“将军便亲自率几百人,去偷袭,强行攻打柳城,还说,不攻下柳城,不回来!”
“父亲是在胡闹吗?”元恂沉着小脸:“为何你们也不横加阻拦?一个堂堂一国将军,岂能如此率几百人就去攻打一座城池?”
右前锋把我们引得进去,临时命人收拾了一个帐篷,席慕凉忙前忙后,把火炭支了起来。
右前锋感叹了一下:“自从我来到军营,才知道将军打起仗来就是不要命了,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攻占新罗将近一半的城池!”
“更何况,他对北周的愤怒,大于对新罗的愤怒,十天之内没有攻下一座城池,对将军来说,似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他想急于攻下北周,不打仗的时候都在看沙盘,就算漆黑的夜,他也成宿成宿的不睡觉,睁着眼睛到天明!”
“将军的样子很吓人,让人看着着实心疼,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将军太过强大,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规劝他,更加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阻拦他一句!”
元恂眼睛发红,“我想去找父亲!”
右前锋连忙道:“祖宗哎,你千万不要添乱,将军就带了几百号人过去,偷袭不成就不回了,您再过去,不是净添乱吗?”
“我去规劝父亲回来!我不能让他不顾他自己的身体,不能一起只有打仗,好好休息!”
眼瞅着元恂要往外跑,我一把拉住了他,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右前锋说的没错,不要去添乱,你父亲做什么的心里有数,何况你忘了,见到谁了?”
“他既然都出来见我们,他肯定会去见你父亲,没有人比他更加有资格规劝你父亲,没有人比他更加有威慑力让你的父亲退出战场来!”
我的规劝让他的身体逐渐的平静起来,不再挣扎,他刚一开口询问我,就听见号角鸣响。
右前锋急忙往外跑,边跑边道:“小公子和殿下,千万要待在军营里哪里都不要去,我们去去就来!”
不光是他,整个军营里的士兵们都涌动起来,有条不紊,急速的往外奔去。
我死死地拉住元恂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松了手,它就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顷刻之间,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一半人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之中。
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远处传来金属杀伐的声音,我们从白日,到了晚上。
手中握着热茶,依旧颤抖冰冷,元恂来来回回的走动,没有一刻安生的。
硝烟的味道越来越重,远处的城池里,弥漫着火光冲天,在夜晚中,格外亮堂。
城中的火光燃烧了三天三夜,就算下起了大雪,也没有把城中的火给扑灭。
到了第五日,元恂整个人在焦躁,双眼通红,像一个困兽,我没有拦得住,他直接往外冲去。
冲到一半被喧嚣声阻止了脚步,我紧跟随他,看见了戴着黑色面具的明星稀,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架着受重伤的拓跋君邕。
元恂当场眼眶红的滴血,喃喃的叫着:“父亲……”
明星稀像没看见他一样,欲从他面前走过,他的眼睛一下子黯淡,正当我以为明星稀不会触碰他,明星稀伸出手使劲的揉了一把他的头。
架着拓跋君邕来到了帐篷里,帐篷里很寒冷,我急忙吩咐席慕凉去把我帐篷里的炭火拿进来。
拓跋君邕躺在床上,不是重伤,而是昏迷,昏迷之中手还紧紧的握着明星稀的手,一只白净的手,一只黝黑沾满血的手,紧紧的交叉相握,给人极其震撼视线冲击。
赤裸黝黑的胸膛,折断的箭,插在里面。
明星稀黑色面具之下的双眼,死死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