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顾抿着嘴,喉头蠢动,嘶哑着嗓音道:“昨夜天赐说是要去周围查看一下,可是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很担心他,亲自去寻寻。”
那下人脸色微讶,道:“苏少爷竟是一个人出去了!为何不通知我们呢?”
林顾面色越来越寒,心中怒气愈盛,开口道:“通知你们?你们所有加起来都不是天赐的对手!”说完,他闭了下眼,平复了一下怒火,又道:“隆兴境内,想来是不会有甚么无知者来骚扰车驾的,你且先护送着二位小姐回府,我去寻了天赐,一并回去。”
话音落,林顾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那下人冷笑着看林顾走远,转身去了陈绮的院子回话。
却说林顾骑马到了之前苏戈与他说过的野林子,他心中犹自带着侥幸,只希望苏戈是受了伤,不便回去,躲在林子里养伤,别的,他不敢想。
跑马在林子里转了几圈,却始终不见苏戈的身影,林顾有些急,顾不上许多,开口喊道:“天赐!苏戈!天赐!”
“天赐!你在么!苏戈!”
如此喊道口干,却没什么回应,林顾翻下马,踉跄的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心神大震,是苏戈的铁剑!
这柄铁剑是他看着苏戈一下一下敲打而成,就算到了陈家,陈绮要帮他换一柄凌厉些的,他都不换,一直不离身,现在却孤零零的躺在这林子里,林顾弯腰拾起来,剑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的心上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下,几乎站不住,眼眶通红,喃喃道:“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林顾将铁剑用布包起来,背到背上,翻身上马,往陈家跑去。
此时陈家二女已经在家丁的护卫下回到了家里,陈绮撇下陈绫,快步往陈宏正书房走去,陈绫站在原地,看着陈绮消失在回廊尽头,手指无意识的绞在一起,脸色慢慢青白。
推开书房的门,陈绮闪身进去,开口道:“父亲,如何?”
陈宏正面目沉重的坐在上首位,皱眉摇了摇头。
陈行却道:“玖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林顾那小子呢?”
陈绮轻蹙眉头:“他去找苏戈了,不说他,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经脉就算再与常人不同,也只是一个ròu_tǐ凡胎,总不至于找不到一丝的突破口吧。”
陈宏正自然明白陈绮的意思,顿了顿,道:“那小子却是与平常人不一样,我昨天晚上已经粗粗探过他的经脉,他身上居然有两条大脉,互相相通,应该与他家传的功法有关。”眼中狠厉一闪而过,陈宏正接着道:“等我将真气打进他的体内细细查探,不信找不到移经易脉的办法!”
闻言,陈绮这才松了口气:“爹爹,我的经脉先天孱弱,若是真的能把苏戈的身体研究透彻,是不是我就可以习武了?”
“乖女不要着急,为父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陈行眼神微暗,也笑着道:“对啊玖儿,反正那小子现在在我们手上,不怕他不说!”
陈绮笑着点点头:“劳烦爹爹了!”
林顾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先是跑回院子找了一通,确定苏戈没有回来,然后才放好铁剑,往陈宏正的书房去。
听到下人通报,陈绮眼珠一转,依偎到陈宏正身旁,林顾往书房里走,还没进门,就听到陈绮的声音:“爹爹,你帮忙找找!苏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夜未归,林哥哥肯定要急死了!”
“你放心,只要他在隆兴的地界,还怕找不到么!”
林顾稍稍放下心,开口道:“伯父,孩儿请见!”
“顾儿快进来吧。”
得到首肯,林顾推门而入,正好对上陈行的眼睛,他一顿,抱拳道:“大哥也在。”
陈行笑着点头:“方才听玖儿说过了,我这就派人去找,哪怕翻遍整个隆兴城,也给你找出来!”说完,就离开了。
林顾神色憔悴,冲着陈宏正行礼,然后才道:“伯父,是我没照顾好他,请伯父万万找到他,孩儿当牛做马,报答伯父!”
陈宏正虚扶起他的手:“顾儿这是哪里话,天赐那孩子我也很是喜欢,他失踪了,大家都着急,你且别慌,你大哥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么?待明天,我去丐帮分舵一趟,让丐帮的兄弟也帮帮忙,肯定能找到的。”
林顾面上这才有了些血色,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陈绮冷笑道:“就这种人,还想娶我,做梦!”
陈宏正也收了假笑,摸了摸陈绮的手:“我儿机敏,为父一定为你觅一位良婿,那苏戈不识好歹,就让他吃些苦头吧。”
陈绮垂下眼眸,应了声。
苏戈还在昏迷之中,他只记得最后意识里陈行奸狞的嘴脸,他无意识的动动手指,心中却想着告诉林顾,陈家不是什么栖身之地,怕是虎狼之穴。
身上到处都痛,苏戈深喘一口气,睁开眼睛,入目所及是一个不大的密室,一排排的木质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稿,他捂着肩膀起身,忍痛走了一圈,发现除了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石门以外,再无别的出口。
苏戈又喘了几口气,失血让他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他坐在墙边,尝试着打开系统,从背包里拿出一开始准备的补血丸,含在嘴里咽下,这才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
扶着墙起身,苏戈从密室的墙角找到一个木棍,拿在手上,将自己藏身于一个正对大门的书架后面,死死地盯着那扇石门。
苏戈一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