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寒辞别了负责人,郑重道了个歉,转身离开了美星国际大厦。
到了租房,池越做好了饭,摆好了餐桌,招呼莫寒吃饭。
莫寒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毫无疑问地遭到了池越的一番鄙视。
“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以为小南也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事后想想的确不是,但是人在碰壁的时候,经常会说你等着三个字。
任谁听着都不像不会出事的样子。
说话间,池南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莫寒堪堪接了进来。
“我联系了一个同学,他想要租房子做暑假工,我们可以便宜点租给他,你觉得行不行?”
莫寒没搞清楚状况,愣了一会才说:“你是让房给别人啊?”
“对。”
果然是受了定向思维的影响,莫寒想把自己脑袋拧下来。“行,下午你把人领过来,然后再谈行程。”
挂了电话,莫寒感叹:“小南真有做生意的脑子,把房子让渡给其他人,钱可能会少点,但总归好一点。”
池越倒了点酒,说道:“我家基因好。”
不吹牛会死吗?莫寒愤愤地戳了戳碗里的菜。
下午,池南带朋友来看房,双方协商给了一天的时间收拾衣服之类的,毕竟人家暂住在亲戚家,做什么也都不怎么方便,他还是希望能早点住进来。
一下午的工作大概分为这两样,池越联系f城那边的租房,莫寒上网订购火车票,池南则和老师同学联系探讨活动的内容。
三个分散的小时任务不重也忙活到五点钟,莫寒歇下来后想到一个问题,他拖鞋都跑掉了,冲到池南面前。
“不对啊,咱们两才高考完,成绩要到24号才出来,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会被f大录取?”
“我申请的,有名额,针对少年班的,f大校级老师组织给出招手学生名额,要有高中老师推荐,我就上了。”
莫寒拍拍手叫好:“咱家真有个聪明蛋,行,票我买好了,明天中午的火车,不早不迟,可以多睡一会。”
*
翌日,三个人拖着三个行李箱出发去火车站。
暑期期间,外出旅游的人多,检票口门外排的长队丝毫不亚于春运,摩肩接踵,人潮涌动。
不过去f大那条路线的流量不多,排队也是干净整洁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很快进站上火车。
昨晚特意睡早了点,莫寒还是止不住瞌睡,这都赖池越,一到晚上非要摸他两下才快活,折腾来回,浑身都没劲。
池越把手搭在莫寒的背上,轻柔地抚摸,他回头看隔了一个座位的池南,那小子正在给人打电话,模样格式,跟个机器没什么两样。
火车行至途中一半,莫寒才将就醒来,额头睡了一个大红印子,特像被人用鸡蛋砸了个中央。
池越觉得好笑,伸手戳了戳红印:“你睡觉是不是解除封印,睡醒了封印又回去了?”
莫寒迷茫揉着眼睛,池越一把把他手打下来:“别揉眼睛。”
“你,你是不是说我头上睡出印子来了?”莫寒后知后觉,摸了一把额头。
“很像一坨大便。”池越客观判断。
“滚,你才是大便。”
池越吃吃笑起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袋零食给他:“饿了没,吃点。”
然后回头呼唤池南:“小南,吃不吃东西。”
池南无声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车窗外。
莫寒把那袋零食放手上颠来颠去也不撕开吃,掏出手机,看到几条叶夏叶的消息,一一回了之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池越胳膊肘捣了捣他:“怎么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打在莫寒的侧脸,舞动的阳光碎片像许多小精灵,欢快而调皮。
“有一股感觉。”莫寒说完停了好一会没出声,池越静静看着他,心里柔软异常。
“从小就没有家,没有亲人,长大了,从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心里总有股感觉,我与这个世界不契合。”
“我知道我会回来,可我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回来后,我又能看见什么。”
“我和很多人一样,想要十全十美,但心里始终缺了一角,没有阳光的时候,这里凉飕飕的。”
对坐的两个人一个在睡觉,另一个塞着耳机看手机,坐着自己的事,窗外一切充耳不闻。
池越将他搂过来,当着对面两个人的面,尽管他们可能不知道,莫寒没有挣扎,任自己躺在他身上,就像漂泊在软绵的水面上,惬意自在。
“莫寒,那些东西你没有就是没有,你总去想,就会让命运觉得,那是你自作自受,你可以更出色,然后告诉它,命运没有给你的东西都是你抛弃的,你不屑,也不在意。”
从一开始,自己追不上自己,别人也追不上自己。
脱变存在于每一颗星辰,始终有一天,你的光芒会盖过曾经的明亮。
莫寒何尝不懂,他偶尔想起来时会思考,思考完难受一番,继而继续生活。
“其实,小南比我厉害多了。”莫寒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
池越心动,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
“等到了f城,有你忙活的,你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莫寒轻哼,池越突然插了一句:“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世上呢?你会认他们吗?”
那该是什么样子?是父亲温柔些,还是母亲温柔些,听高中同班同学说,他们的父母总是性格相对,这样才能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