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感知到的情绪太少,就像一幅画中步出的幻影般,太美,这样素净的美就跟清晨的朝露似的,梦一醒暖光一融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道身影路过自己身侧的时候,主将甚至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直到注视他迈出门槛,走到檐下。

主将蹭蹭蹭大步跑过去,狠狠拽住门框把两边的大门都给拉上,然后在更加昏暗的屋子里扭过头死盯着这把人嫌狗弃的太刀。

“我的江雪!我的宝贝江雪!!”扑上去一把抓住衣领——妈蛋就一件单衣没领子,这么狠狠一抓衣襟都差点被扯裂——原本甜美可爱的颜容因为迅速扭曲的表情倒显得狰狞起来,“卧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鹤丸金色的眼瞳一直半明半昧看不出情绪,闻言倒是笑起来,那么优雅矜贵却怎样都掩饰不了满足与自得的笑:“这个嘛……秘密呀”

主将扯住他衣服拼命摇晃,咬牙切齿:“脸呢!脸呢!!你居然敢对我冰清玉洁的江雪宝贝出手!啊啊啊啊你!居!然!敢!!妈蛋居然还得手了卧槽!!”

“为什么不敢,”鹤丸笑眯眯,“我这样恋慕着他啊。”

主将愤恨跺脚:“鬼才信!他肯定是被你给骗了!!”

鹤丸扬起一条眉:“可是我们两情相悦啊。”

卧槽知道这货不要脸但不知道他居然可以这么不要脸啊!!

主将泪都要飙出来:“那是我的江雪!我的!是我的!!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抢我的江雪!!”

“你的刀,”鹤丸像没骨头一样淡定地顺着她的手劲前后晃动,只是强调,“我的江雪。”

“啊啊啊啊啊——”

一门之隔,左文字家的两兄弟沉默对视。

手入室的建筑材质有隔音的效果,不过对于刀剑来说,这样的隔音并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可是檐下的两个人,都并未刻意注意门内的对话。

“兄长!”宗三最后也只能是这么愤愤一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所有的复杂神思都在这一声叹息中透露无疑。

江雪看到弟弟微微泛红的眼眶。他本能地就有种想退避的念头——这样复杂状况的处理,不但不在他预料,还叫他全然不知所措——可是一种更强硬的力道促使着他钉立在原地,促使他甚至不能移开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发着光,那冰蓝的雪原深处,亘古不化的坚冰之中流动着柔软的水一般的色泽。不懂得怎样说话,也说不出喜欢之类的话,可他通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用力地倾诉着一个事实,我喜欢他,我好喜欢他。

“……就那么信他吗?”宗三红着眼这么低低地问了句。

江雪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对着弟弟慢慢绽出一个微笑,如他惯来的那样,哪怕心情极是愉悦也只温温淡淡的笑容,可那眼神实在是太美,像是春起时花序开满枝梢压得枝桠都快支撑不住沉甸甸的繁盛与静美,那是彼此热恋中的眼神。

宗三眼眶一热,在控制不住落下泪之前蓦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就下了走廊离开手入室。

……他不敢说,其实他是欢喜的。

那么孤单又强大的兄长,那样单纯又痛苦的兄长,他一个人待在漆黑的深渊,何等漫长的时光,从未期待过救赎的曙光,也从来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他当然会心疼他,这位他在最初听说过他的名字起就开始默默敬仰的兄长,可他充其也只能比别人靠得更近些罢了,兄长拒绝着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所以,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他是谁——能够叫他觉得有些温暖,能够叫他会控制不住想要微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也会有些遗憾……那个人,不是自己。

主将愤愤然拉开大门,意外地发现宗三已经不在了,她抬起头,江雪静静立在那里,像是一幕悬停的凉风,稍稍用力就会从指缝溜走消失不见。

只这么看着,她就想哭出来。

这真是鹤丸作的最成功的一场恶作剧——不,还不是恶作剧,恶作剧好歹还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他是成功在她心里撬开了一个角,把她最珍爱的一样东西给偷了去。

她当然喜欢江雪,很喜欢很喜欢,这喜欢并非是爱慕的那一种,却也是极温柔极珍惜的一种情感。她有那么多把刀,可唯有江雪叫她心疼到见他皱皱眉都能辗转反侧整晚。然而正如鹤丸所说,审神者所拥有的也就只有刀本身,那更深的所有精神凝聚的神明永远都具备真正的自由。

江雪是恋着鹤丸的。他不说话,没有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那么的轻淡,可她就是能知道,他那么那么喜欢他。只有那一种爱恋的情感无法欺骗。

卧槽这种被迫嫁女儿的心是怎么回事?!!

可为什么要是鹤丸!谁都好啊,怎么选了鹤丸!!每次想到这里,就有种生无可恋的痛苦。大概是这把刀给她的玩世不恭任意随性之感实在太浓,老叫她觉得……妈蛋!快还我江雪!!

江雪等待着,可是主将就是光看着他不说话。他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她身后的人。

白衣的太刀冲着他笑,然后慢慢抬起他的手。

江雪条件反射地看向主将,主将已经转而鄙视地看着他的手。鹤丸不动,依然举着手。

江雪犹豫良久,见他真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也只好走进去,伸出手牵住他。

“回去吧。”鹤丸道。

江雪点了点头。

面无表情的主将把爪子用力按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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