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
“云哥,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千里难得来一次电话,可是为什么会赶上这个时候啊。
“我刚才好像听到响动,你家里有客人吗?”
“嗯……有个亲戚。”
“这样啊……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我给律大哥打电话,顺口问了一下青老大的情况,他却叫我来问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
律副会……你真狠……
满怀悲痛地振作了一下,白昕费劲地挑选着措辞:“其实是,青夜他……”
“莫莫!”青夜的耳朵敏捷地捕捉到了他的名字,大声回应道:“你在叫我吗?”
“……”千里那边瞬间一片寂静。
该死的!你不会看看场合再回话吗!?
“云哥,我想问……刚才说话的人是……”
白昕很想说那是我亲戚,但他已无力编出如此拙劣的谎言,只能老实坦白:“那是老青……”
“不是老青!叫我青青,我都叫你莫莫了,你也该叫我青青啊!”青夜再度连珠炮弹一样发话。
“……”白昕只想撞死自己。
电话那端的声音渐渐扭曲了起来:“青青……莫莫……?”
“小千!你听我解释……”
“其实真相就是,你和青老大……双宿双飞了吗?”千里的声音已是一派冰冷。
“不是的,小千……不是这样的!”
“莫云轻,再见。”冷淡至极地告别,咔哒一声挂断电话。
“……”
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当天晚上白昕整个人都如同神游,神游着吃完了饭,神游着看完了电视,神游地洗完了澡,神游到忘了阻止青夜闯进来,拿浴缸里的水玩小鸭子玩具……
最后,神游地去睡觉。至于青夜怎样,完全不想再管。
就这么稀里糊涂睡到了半夜,白昕忽然感觉到异状,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自己的颈间游动……
好像又有什么不规矩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磨蹭……
好像还有一点凉飕飕的感觉……
白昕骤然睁眼,借着从窗帘透进来的淡淡月光,震惊地发现青夜居然压在自己身上,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而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拉开了大半!
洗澡,上厕所,喂饭,小鸭子玩具……什么都可以无视可以忍,他妈的就是这点绝对不能忍!他白昕什么时候心甘情愿被人压过?就算是青夜也没这个资格!
“青夜!你在做什么!?”他忍无可忍地咆哮道。
“莫莫?互相喜欢的人都会这样做啊,刚才电视里就是这么演的……”
哪个电视台放这么不良的内容毒害儿童!
白昕青着一张脸,想推开青夜,结果他很快意识到,虽然智力和记忆都退化成幼儿,但是在自己眼前的(或者说在自己上面的)人,身体还是不折不扣的成熟男性——他推不动。
既然是成熟男性,难免就有需求……
呸呸呸!需求你妹啊!
白昕大力抹掉了自己脑中的恶寒想法,竭力地和青夜展开殊死搏斗。两个人你抓过来我压过去,你一巴掌我一拳头,折腾了好一阵子。
“莫莫……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才真他妈见鬼了!”
“莫莫!”
“死开!”
白昕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fēng_liú潇洒文质彬彬,在他的人生中基本没有出现风度全失的状况……除了现在。
气急败坏,狗急跳墙,风中凌乱,似魔似幻……不知道哪一个词更适合形容现在的他。
“莫莫,让我亲亲……”
妈的!让你得逞了还有活路吗?如果被律副会知道了,明天我就将化作不属于这天地间的一抹白!
性命攸关的时刻,白昕腾起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脚把青夜踹开。
“哐啷扑通……”
青夜整个人被踹下了床,撞上了墙边的书架,无数物体伴随着这巨大的震颤,纷纷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白昕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却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青夜爬起来。
他放弃了?还是干脆哭了……?想到这儿,又是一阵嫌恶。
“痛死了……”
那堆东西逐渐动了。只见青夜从一堆书中缓缓地坐起来,爬了爬凌乱的头发,非常茫然地睁开眼睛。
“……”白昕无言地望着他。
青夜的眼神持续茫然,他转过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越发疑惑起来。他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再看了看床上的白昕——还是衣衫不整。
这种微妙的状况难道是……
青夜眼神一凛,怒斥道:“老白!你要对我做什么!?”
“……”
白昕愣了短短三秒,抓起床头的东西劈头盖脸砸过去:
“他妈的!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没有人知道青夜为什么突然恢复正常。大概是因为受到了和失忆之前同等程度的撞击,所以一瞬间变回原状。
白昕该感谢摆在自己书架最高处的牛津词典吗?
——不……因为这个事件,后遗症还是很严重。
当他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告诉青夜之后,如愿看到那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绿一阵白一阵黑,比红绿灯还精彩。听到喂饭情节的时候,青夜直奔洗手间呕吐不止。
至于最后的“qiáng_jiān未遂”事件,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
第二天一早,他们敲响了律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