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塔莉亚难以置信:“就一个音?这么短?”
“中/国人的名字都很短,他们的姓往往放在名字前面,所以通常称呼全名。”
“也是,就两个音节,没法再简略了。”娜塔莉亚喃喃自语:“嗯,奇怪的中/国人。他的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伊万想了想:“好像是光明的意思。”
“难以理解,他应该给自己取个俄语名字,阿纳托利啊之类的。”
“那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吧,如果他愿意,我可以把我的姓借给他,”伊万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娜塔莉亚的头:“不过现在我得去叫他吃饭了,一会儿给你讲我们大学里有趣的事情。”
晚饭其实是正式的晚宴,阿尔洛夫斯一家盛情款待了他们的两位贵客,晚餐结束后,娜塔莉亚还和伊万合奏了卡尔·尤利耶维奇·达维多夫的《浪漫曲》。娜塔莉亚的父亲也是位机械系的教授,他听说王耀来自斯图加特便尤为的感兴趣。
“爸爸!爸爸!我要和他说话啦!您的那些没有趣的东西,今后再说啦。”
作为独生女的娜塔莉亚显然备受宠爱,老彼得只好耸了耸肩,把王耀让给了女儿。王耀好奇这个小姑娘要和他聊什么,没想到她把他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请问,我哥哥在列/宁/格/勒有恋人么?”
这个问题令王耀大跌眼镜:“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呢?”
“啊!不解风情的阿纳托利!你是不解风情还是在装糊涂啊?”娜塔莉亚生气的叉着腰。
“应该没有吧?”王耀可不愿被扣上“不解风情”的大帽子。
“那就好!”娜塔莉亚松了一口气:“我注定是要和伊万哥哥结婚的!谁都无法拆散我们!”
好像没有人想拆散你们,如果伊万要你的话?看着眼前的十五岁小姑娘,王耀强忍住笑。
“阿纳托利,拜托你!”娜塔莉亚拉着王耀的手:“如果学校里有姑娘爱慕他的话,请写信告诉我!我会把我学校的地址给你的!”
王耀只好点点头,不过,他有点疑惑:阿纳托利是谁啊?
回去的路上,王耀半开玩笑的问他:“你有恋人了么?”
“为何问这个问题?”伊万惊讶的看着王耀。
“娜塔莉亚太关心了,我虽然没见过你有女伴,不过还是问问比较妥当,也算不负重托。”
“哦,”伊万表情冷淡:“说起来,你结婚了么?”
伊万没有见过王耀的戒指,不过东方人结婚好像不一定会戴戒指。
“我?”王耀指了指自己:“娜塔莉亚也关心我了么?”
不知为何,这个笑话并没有逗笑伊万,他反而挺严肃的转过头:“不方便回答么?”
王耀不懂他为何莫名的严肃:“没结婚,怎么了?”
“你二十六岁了,你的恋人不着急么?”
“我没有恋人!”王耀不知为何陷入了一场审问。
“你没有恋人?”
“我没有恋人!”
“你确定?”伊万跨了一步,堵在了王耀面前。
“我确定。”
“在德/国没有,在中/国也没有?”
“在德/国没有,在中/国没有,在苏/联也没有,伊万同志。”
“太奇怪了!”伊万抄起手抱在胸前。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
“你竟然没有恋人。”
“你不也没有恋人么?”王耀摊开手,看着凝固在伊万脸上的小表情。
“看着我的眼睛。”
“干嘛?”
“我要用布/尔/什/维/克的意志和智慧洞穿你的谎言。”
然而,伊万却在对视中落败了。
当然,也什么都没有洞察到。
在亮堂堂的晚上,伊万看着王耀黑漆漆的眼睛,只是觉得看不透。
回到了他们的棕色小楼后,王耀把行李从楼上的卧室搬了下来:“我想了想,还是你住在楼上吧,我看书会比较晚,在楼上走来走去会吵到你的。我可以睡在书房么?”
这的确是一栋大房子,大得让王耀差点想起了他的老家。
“书房的窗户很大,你又要睡不着了,要不然你睡我姐姐的房间吧。没关系,她几乎没有过来住过。”伊万帮他把东西搬了下来:“已经十一点了,你不睡么?”
“在车上睡了一下午,现在可以看看书。”书房就在安娅卧室的隔壁,的确比较方便,王耀放好衣服后便把他的书拿了出来:“你也不睡么?”
伊万没有上楼,跟了过来:“我暂时睡不着。”
伊万在书房里晃了两圈,搬了张椅子到王耀对面坐了下来。王耀停下笔:“你还要接着洞察我的谎言呐?”
“没有啊,我只是看着你而已。”
王耀露出了个你要看就看吧的表情,继续埋头苦读了,伊万看了一会儿终究是觉得没趣儿了,便准备看看堆在桌角的书,可惜找了一会儿,没有一本合他的胃口。他突然冒出了个奇妙的想法,于是拉开抽屉,找到了一本笔记本,将前面几页有字的都撕掉后,摊开来,放在写字台上。
我要做什么呢?伊万拧开一支钢笔,也许我可以尝试在这几天写写日记,像娜塔莎那样,不过不是为了完成家庭作业,我要把它完全当做个消遣,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就这样。
伊万写下了第一行字:
今天的天气好得超过了以往所有的夏天,可惜中/国人却在车上整整睡了三个小时!是的,三个小时!所以他现在精力好得像一只猫头鹰!他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