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曹操率领军队往安众撤退, 而穰城之外, 夏侯惇调遣将士率军后撤。
张春华气极:“前方战至正酣,捷报即将传来, 曹操却下令后撤, 这是不顾战机, 罔顾战局,实在荒唐至极!”
“春华, 注意言辞, 如今你身在曹营,怎能在营地中骂主公?若是让人听见可就麻烦大了,”典韦拦住她道。
吕布煽风点火、幸灾乐祸:“你这典胖子怎得一心向着旧主,春华骂两句怎么了, 曹操确实不像样,如今战机士气刚刚好, 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 这一下撤退,可是将大好的喘息之机留给了张绣。”
张春华闻言,更是气极意难平。
“吕奉先, 闭上你那臭嘴!”典韦呵斥道。
“我说说怎么了,曹操误害手下将士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也不怕春华步上了你的后尘?”吕布嗤笑。
“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典韦从未见过如吕奉先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吕布心思转了转,想到自己大好的附身时机怎可就此错过,实在可惜,于是教唆张春华道:“春华既然不想错过杀张绣的机会,不如去与夏侯将军说。”
典韦气得大骂:“将军领兵在外,不得违抗军令,吕奉先你是要害死春华吗?!”
吕布反驳道:“怎会?他若是死了以后谁给我提供阴气?”谁让我来附身?
“不过是找夏侯惇请示留下断后罢了,可不算是违抗军令,至于你之后能杀死多少张绣追兵,又能否将张绣杀死,就要看你本事了,”吕布循循善诱:“若是一不小心拿下来张绣项上人头,也是有可能的,你说是不是?或许曹操不仅不会怪罪你,反倒还要感谢你。”
吕布在张春华耳边鼓吹,典韦再三阻止,却堵不住他那张臭嘴,气得又与他掐上三百回合。
如今两人都有阴气供应,算是平等鬼了,竟战个半斤八两,谁都奈何不了谁,吕布便是吃准了典韦为人刚正,绝不会持强凌弱去用武器来砍他。
吕布得意洋洋瞪着典韦,转口对张春华说道:“一旦张绣见曹营空了,必定会派兵自城中追杀而出。你难道不想趁这机会把他诱出城中斩杀马下吗?”
典韦出拳,直往吕奉先脸上呼啸而去!
吕布可不想跟他打来,打了这么多天都没分出个胜负来,赤手空拳多没意思,反正他现在是鬼啦!鬼飘的快,跑得远~
张春华听了吕布鼓动,果真颇为意动。
“我这就去找夏侯将军。”
“春华!莫要信那吕奉先的鬼话!”典韦急了,这吕奉先害人啊!
然张春华已是一心钻进了要杀死张绣的死胡同里,杀死张绣,成了张春华的执念,耿耿于怀,铭记在心,这死胡同一旦钻进去,就连自己的初心都忘记了。
张春华找到夏侯惇说道:“夏侯将军,主公下令撤退,张绣一旦发现营地空旷,必定会率军出城追击,末将请命,恳请将军让我留下断后!”
夏侯惇没想到张华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感叹道:“张小将军,当真是将中智囊,只是如今主公有令,断后之事他会亲自率军前往。”
“哈?曹操玩什么呢,自己率军断后?”吕布不可思议道。
“或许主公另有谋算,”典韦思考道。
若是就此退缩,可就不是张春华了,她紧跟着问道:“主公怎会亲自率军来冒险?不知末将可否自请前去相助?”
夏侯惇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我知你挂心主公安危,可主公深谋远虑,另有计策,不宜让更多人知晓,如今我们只需听从指令撤军即可。”
张春华正待继续说话,夏侯惇摆了摆手,语重心长说道:“我知你刚入我营急于立功,你大可不必执着于此,主公如今处境艰辛,日后战事绝不会少,到时候自有你表现的机会。”
张春华哑口无言,悻悻而归。
“曹贼老奸巨猾,鬼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吕布暗骂一声,遗憾找不到机会得偿所愿。
典韦趁此机会教导张春华:“你如今是统率大军的将军,一言一行关乎到属下将士们的生命,行军在外,战局瞬息万变,万不能因一己之私、一时任性,枉顾军令。”典韦对她一片淳淳教诲,可谓用心良苦,只可惜,如今的张春华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告。
她也不反驳典韦,只是胡乱点头,看似乖巧地应和,实则心思早已经飘远。
典韦看不透她听进去了没有,只能再次告诫她警惕吕布:“莫要听那吕奉先胡扯,他不过是想找机会附你身罢了。”
此时,张春华内心焦躁,只一味答应了,转头便忘之脑后。
前方传来调令,曹操下令命全军拖延撤退速度一天,夏侯惇不紧不慢率众打扫营地,搬运军粮,不见丝毫慌乱。
看眼刘表派来支援张绣的军队都先行占领湛水渡口,吕布观察了一圈飞回来,嘴边叨叨着:“我总觉得曹操这般行事太刻意了,其中必定有大坑!”
他们摸不透曹操想做什么,只得暗自猜测,吕布更是时时刻刻将骂曹操的话语挂在嘴边。
“曹贼心眼蔫儿坏!”
“定是又在图谋不轨!”
“心肠都是黑的!”
每次吕布骂骂咧咧,都没人理他,典韦是唯恐越搭理他越来劲,张春华心里附和吕布的话,嘴上不敢说出来。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新的军令下达,曹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