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俦这句话说的有些自夸,不过他也有自夸的资本,胆大手黑,面善心冷,别看李从嘉现在是统治者,如果让他跟韩俦换位的话,他还真觉得自己不如韩俦,韩俦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可能他一件都做不出,所以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说道:“行了,大唐也不是当年的大唐,用不着堂堂世家子再去冒险,你若有什么得用的手下倒是可以派去那里。”
韩俦略一思索,才说道:“乌古一事,合适的人并不在大唐,燕云十六州那里倒是有人可以去。”
李从嘉有些疑惑问道:“合适的人不在大堂唐?那又在何处?”
韩俦说道:“党项!”
李从嘉问道:“他们?”
韩俦说道:“乌古虽然多次反叛契丹,但是对汉人也充满了警惕,若是派汉人前去,只怕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够得到他们信任。而党项则不同,党项曾经也与契丹起过冲突,让他们去帮助乌古,乌古,也会更容易相信他们。”。
李从嘉略有些犹豫:“若是乌古与党项结合,届时党项坐大又当如何?”
韩俦叹气说道:“所以想要策反乌古并不容易。”
李从嘉便问道:“那就只能从燕云十六州下手,汉家的土地也该拿回来了,你之前所说适合的人选是谁?”
韩俦说道:“只怕我说出来,殿下不会同意。”
李从嘉一听便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人会让韩俦觉得他会不同意。
便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同不同意?”
韩俦说道:“国师!”
李从嘉略一愣:“他?为何是他?”
韩俦认真说道:“国师僧人身份是个很好的掩饰,而且燕赵百姓被契丹欺压多年,心中苦闷无以排解,佛教想必很好传到道,在这之中,稍微扇动他们一下,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李从嘉瞬间明白,这不就是让释雪庭去那里发展信众,顺便夹带私货。
只是……李从嘉开口问道:“这种事情找一个差不多的和尚道士过去不就可以,何必非要让国师跑一趟?”
韩俦说道:“别人对大唐未必有这份忠心,国师的忠心不容置疑。”
这倒是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就算别人都背叛了李从嘉,释雪庭也绝对不会背叛他,李从嘉对他有这个信心。
只是让释雪庭跑这一趟,他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危险,就算释雪庭死在外面,都不能为他正名。
释雪庭为他冒过的险已经够多,李从嘉怎么舍得让他再去冒险?
韩俦说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说殿下或许不会同意。”
李从嘉长叹一声:“此事让我再想想。”
韩俦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以大唐如今国力,纵然不这样做,契丹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李从嘉摇头说道:“这样至少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我军人员伤亡。”
毕竟现在开始打仗,李从嘉首先想的不是输赢,而是人口问题。
经过这许多年的战乱,中原人口锐减,总人口数或许只有当年盛唐之时的三分之一,没有人,生产力就跟不上,国家经济自然也就发展不起来。
而最简单的人少,种地的人就少,粮食也就少,那么挨饿的人就多,许多家庭只能达到温饱,对天灾人祸的抵抗力很低,这样的家庭不会安稳,而百姓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构成,百姓过得不安稳,国家自然也安稳不起来。
所以李从嘉总是在尽可能的减少己方伤亡人数,只不过这一次,他决定自私一点,他实在不想让释雪庭再去冒险。
李从嘉跟韩俦的对花并没有让释雪庭知道,释雪庭只知道他出去了一趟,问他去做了什么,他又死活不肯说,释雪庭只能先将这件事放下。
李从嘉对释雪庭如此轻易就放过他有些意外,他感觉到最近释雪庭总是早出晚归,似乎很忙的样子。
可是最近除了与北周的战事以外,朝堂上并没有其他大事发生。
释雪庭到底在忙什么?
面对李从嘉的询问,释雪庭略一犹豫,还是说道:“最近情报部有些不对。”
李从嘉立刻有些紧张:“不对?发生了什么事?”
释雪庭开口说道:“我怀疑情报部内部有问题。”
李从嘉面色凝重:“有什么问题?”
释雪庭不答反问:“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家的消息都很灵通?”
他若不说,李从嘉倒还没有察觉,他这一说,李从嘉立刻想起来,前些时日,他去枢密院开会,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消息,那些人似乎就全都知道契丹派兵进驻北周。
当时李从嘉注意力全在契丹身上,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如今释雪庭提起来他才想到那些人是怎么那么快知道契丹的动向的?
难道这就是释雪庭所说的出了问题,有人泄露消息?
释雪庭见李从嘉面色不善便说道:“之前是我疏忽,在保密方面没有太多要求。”
李从嘉摇了摇头,释雪庭说他疏忽,李从嘉是绝对不信的,情报部有多重要,释雪庭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当初李从嘉也提醒过释雪庭,让他不要放松对消息的保密,现在还能出事情,只能说有人被渗透了。
这件事情李从嘉意外也不意外,毕竟信息。有多重要,谁都知道,多知道一些信息或许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而说释雪庭监管不力,李从嘉也是有些不信,之前的还觉得释雪庭太过严格,只是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