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兵回过头就看到太子殿下身边一个穿着副将铠甲的人对着队伍最后面的陆昇陆大人遥遥拱手。
陆大人看着此人拱手还礼道:“赵大人,许久不见啊。”
刘总兵有些讶异,方才陆大人明明和他站在一起,几时跑到了队伍后面去了?
太子殿下听到那副将叫陆昇,仿佛是才发现般回过头去,刘总兵顺着太子殿下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陆大人对着太子殿下笑了笑,那笑怎么看怎么……尴尬……
太子殿下看到他的笑容,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上了马去军营。
刘总兵有些不忍,看来太子殿下好像有些不待见陆大人啊?但这是为什么呢?
他好歹是和陆大人共事这么多天,大家共同守城,算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朋友,这陆大人虽然是个文臣,但是丝毫没有文人那酸腐味,潇洒豁达,射箭精绝,实在是文人中的楷模,武将中的标杆……他到底是怎么惹了太子殿下不高兴?刘总兵回头看看,陆大人看着太子殿下地背影无奈苦笑。
刘总兵暗下决心,在太子殿下面前为陆大人说说话。
太子殿下带了援兵解围之事,在百姓中流传开来,援军进城之后,汉州地主干道两边早就挤满了围观地百姓,看着太子殿下的表情仿佛仰视神明。
太子殿下已过弱冠年纪,身形颀长,穿着一身银甲,气宇轩昂,那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到太子殿下,脸上都飞起红霞。
许霁川跟在殿下一行人后面,看到如此情形,心下欣慰,阿宴比起他两年前走的时候,更像一个太子殿下了。
前线战事紧急,太子殿下此番回来解了汉州之危后,星夜便要出发去前线,他先到新兵营里看望了新兵,许多新兵都是因为太子殿下才报名参军的,此番见到太子殿下都激动异常,将他们一行人包围起来。
太子殿下对这些新兵很温和,对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做了回应。
张强悄悄地潜伏到许霁川身边,道:“小宴,你骗得我们好苦!”
许霁川闻声转头就看到张强,他一脸激动,丝毫没有苦的迹象,兴奋地脸都红了。
许霁川:“……”
张强接着道:“以前我们说过‘苟富贵,勿相忘’,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要信守诺言,说话不能不算数啊!看在我们曾经睡过一个铺,盖过一张被子的份儿上,你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信守诺言和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许霁川还未回答,和新兵交谈的太子殿下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交头接耳的许霁川和张强,冷冷一笑。
许霁川:“……”
张强:“……”原来太子殿下的眼神这么可怕吗?他似乎从这眼神里感受到了杀气……方才初见太子殿下,他很亲切地和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交谈,他还以为太子殿下是温和地人呢?忽而,他记起太子殿下上个月刚刚水淹了遂州,甚至还屠了城……太子殿下果然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不过……殿下为什么要用那样带着杀气的眼神看他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前线战事紧急,太子殿下需要赶快回到前线指挥,因此星夜便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走之前,他和刘总兵就汉州的布防密谈了一次,刘总兵一一记下了殿下的命令。
说完正事,太子殿下状似不经意提起,道:“陆大人是什么时候来汉州的?”
刘总兵不敢隐瞒道:“是征兵那会儿,他化名赵宴,进了新兵营。后来……”
太子殿下皱眉打断刘总兵道:“你说……他叫赵宴?”
刘总兵看着太子殿下表情,小心翼翼道:“是的,赵宴。”
刘总兵仿佛看到太子殿下的表情有些呆了,瞬间柔和下来,但不过一瞬间,短地让刘总兵以为是他眼花了,再看时太子殿下地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他问道:“后来呢?”
刘总兵道:“后来西蜀来进攻汉州,陆大人拿着殿下的东宫令牌亮明身份,与臣一道指挥汉州保卫战。”
见太子殿下沉默不语,刘总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太子殿下地表情,暗暗为陆大人说话,道:“陆大人真是个不可多得地人才,既有文臣的谋略,又有武将的果敢,那一手箭法高妙,就是军中也少见,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殿下真是慧眼如炬,贤明宽和啊,因此才能吸引天下有才德的人齐聚东宫。”
太子殿下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摩挲着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玉佩,好似出了神。
太子殿下平日里虽然御下宽和,但神色不辨息怒,底下人甚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此刻殿下不说话,刘总兵也只能沉默候着。
良久,太子殿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道:“刘总兵也算和陆昇经过生死之战的人了,你觉得此人如何?”
刘总兵看到太子殿下表情和缓,赶忙替陆昇大人说了一大堆好话,他道:“陆大人真可谓是精彩绝缘,文武双全,在军中人缘非常好,许多士兵都喜欢他呢!”
太子殿下的嘴角仍然刮着笑,但和刚才那柔和的笑又又所不同,像是……冷笑,刘总兵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太子殿下道:“孤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天孤和你所说之事你切勿外传。”
刘总兵晓得这是不让他告诉陆昇的意思,他低头应了,缓缓退了出去,留殿下一人在房间里待着。
太子殿下摩挲着那块纹着并蒂莲纹样的玉佩,神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