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他不知道,而且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这种感觉让叶修暗自心惊,一时间忐忑不安起来。蓝河肯定有了新任务,十有八九现在已经离开芜湖了,让乔一帆回来通知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支开他,拖延时间,不给自己跟上他们的机会。

叶修淡定不下来了,扔掉嘴边的烟,冲到隔壁的机要室。

“马上查到国军在南京、武汉沿线各个地区的详细战况,尤其注意部队伤亡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现在就查!”

“是。”

命令吩咐下去了,叶修也还是坐不住,靠在门框上对着半黑的天发呆。随后跟来的乔一帆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是疏忽了,愧疚的很,没好意思站在叶修身边,帮着机要员翻译要到的情报。

“报告,近两日会战刚刚开始,各地初战伤亡都不大,唯一特别的就是桐城,两天前开始爆发不知名传染病疫情。”

“桐城……二十六集团军。马上发报给桐城的交通站,查明详细情况!”

“回电了。桐城交通站报告,传染病症状疑似日军细菌弹病毒导致,传播原因是国军救治了一个携带病毒的日本逃兵伤员,该伤员在饮用井水中投毒所致。现在感染人数已有五百人左右,并且现在还没有得到有效控制。”

叶修明白了。

蓝河一定是带着疫苗赶往桐城了。可是有医治方案,就并不是很凶险的局面,为什么利用乔一帆甩开自己呢?

他一时想不通的时候,乔一帆却猛然间睁大了眼睛,手指紧紧扣住叶修的袖子。

“那个日本兵,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修看着他,示意他赶紧说。

“上次我们在南京城外执行任务时俘虏了一个日本兵,他当时看起来病怏怏的,说让我们别杀他,他愿意给我们指路。后来组长把他绑在卡车车厢里,那个时候我们都跳车隐蔽了,组长是最后一个跳出去的,随后车就撞在据点内爆炸了。那个人……现在想想我们也没有确定他是不是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事不好。

叶修有一种直觉,觉得自己可以与蓝河心意相通,想到一块去。如果这个人在蓝河手下逃脱了,之后又混入国军队伍投毒害人,那么蓝河一定会把这件事负责到底,不管要去的地方多么危险。

不对,这还不够。

接着,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事,可怕到他都不愿意继续往后想。蓝河手中有的,仅仅是防患于未然的疫苗而已,要想研制出治疗这种病的药,还需要很多功夫。尤其是这样从未见过的疾病,一次成功的案例几乎为零,其中最重要的一步,临床试验,往往就要来上好几轮,才能把药材和用量修改到最佳,过程何等辛苦凶险,叶修这个不从医的人都略知一二。

那么,以蓝河的性格,和他认为这件事上自己该负的责任,他会直接用染病的国军士兵来做实验吗?

救灾委员会副主任王山的办公室设在了花园口,此人来自重庆,出自军统。这次紧急成立的救灾委员会,他负责粮食物资调配工作。

下面的人贪污走私,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知情,而且说不定就是利益的集中者。黄少天这几天对于最底层贪污行为的调查,使他大致清楚了这其中的链条关系,现在该是时候查查这里管事的人了。

夜深人静,救灾委员会的驻地漆黑一片,除了在大门口和仓库门口站岗的士兵,其他办公人员都在睡觉。王山身为副主任,办公室的规格自然要高一点,他住在内院左边的第二间里,还是个小套房,外面是会客厅和办公桌,隔一道门才是卧室。

这正好方便了他的秘密潜入,不必担心惊扰了王山。翻窗而入就是办公桌,面对上锁的抽屉,黄少天信心十足地动起了手。

果然,见不得人的东西都会被上锁。黄少天在抽屉中发现了和黑市的交易往来记录,印证了他此前的推测。军队和经济部门从各地和商家手中征粮,本应作为救济粮发放给受灾民众,但粮食落在了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手中,他们拿去转卖给黑市,再由黑市售卖给各地的粮店,最后高价卖到了老百姓的手中。没钱买粮的人饿死街头,这些官员却越捞越多。

连银行入库的凭证都留得很齐全,办起这种事来还真是一点也不马虎。

黄少天一边翻看着这些证据一边用微型相机拍照,直接冲到对面把王山一把拎起来杀了的心都有。国家内忧外患,这一次又是成千上万的同胞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们却抓住机会大发国难财,他们不该死谁该死?!

好在黄少天不是个鲁莽冲动的人,他心里明白,现在大开杀戒处理掉救灾委员会的高官,必定会引发骚乱动荡,到时候恐怕就更没有多少人把精力放在救灾上了。再说,今天杀了一个王山,上面又会派下来李山、陈山,派来派去只不过是换个人借机发财而已,于事无补。

看清楚了,他就有了自己的决断。

厚厚的三个档案袋,有用的东西被黄少天拍了个遍。再往下翻,便是这个人此前在军统的一些文件和书信往来,和救灾没什么关系了。

这个组织甚至这个世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了,既然这次调查的是救灾,其他事不去看不知道,大概能轻松一点吧。

这样的念头在黄少天大脑里飘过,他觉得没错,很正确,但是这么想的时候手已经不受控制地翻开了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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