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他才庆幸自己戴着墨镜,否则简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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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留置室,深藏在一条长长走廊的尽头。灯光明晃晃的,却只有一台饮水机,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牵着狗的警察将吕如蓝领进留置室之后就离开了。之后将近十分钟,始终没有任何人到来。
吕如蓝坐下又站起来了好几次,他也想过是不是应该给苏合打个电话,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压下去了。
再等等,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澄清了就好,没必要让表哥担心。
他正这样想着,留置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身穿藏青色警服、高大神气的青年,一手提着吕如蓝的另一个行李箱,一手拿着记录本和笔走了进来。
吕如蓝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仔细寻思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倒是这位警官主动示意他坐下,然后将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都抬上了桌面,放在了吕如蓝的面前。
“姓名?”警官摊开记录本,开始登记笔录。
“吕如蓝。”
“年龄?”
“21。”
“哪儿的人?”
“籍贯s市,但在h市定居。”
“家庭住址?”
“……”吕如蓝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递过去。
警官接过身份证,抄了几行,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又抬头来看吕如蓝。
“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摘掉。”
吕如蓝隔着墨镜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很听话地照办了。
“……哟,这张脸可真够好看的。”
没有了墨镜的遮掩,吕如蓝红肿的眼圈和脸颊上的乌青全都彻底地暴露了出来,合着嘴角边上的创可贴一起,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那警官的目光在吕如蓝脸上停留了好一阵子,突然间“啊”地记起了什么。
“你不就是从前那个什么‘vrm’组合的小艺人吗?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吕如蓝的表情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其实也没过几年……”警官仿佛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上大学那阵子,挺说女生还挺迷恋你们的。那时候你才几岁,十七、十八?”
“……十六岁。”吕如蓝咬了咬牙,主动要求道:“我说警官,咱们能说正经事儿吗?”
“这不正说着吗?”
青年警官将笔录翻过一页:“这次去济州岛做什么?”
“参加经纪公司牵头的一个演出活动。”
“还有演出啊?”警官一边记录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们那组合早就已经解散了呢。”
这家伙大学时代的女朋友肯定是追星族,而且肯定为了追星一脚把他给蹬了。
吕如蓝在心里腹诽,嘴上还是继续回答:“组合是解散了,但因为我签了长约,所以还会接受其他的演出安排。”
“喔,这样。那,演出地点是哪里,具体说。”
“……”吕如蓝犹豫了一下:“百济……”
“百济什么?”
“百济赌场。”说出后两个字的时候,吕如蓝的脸已经通红。
年轻警官刷刷写字的手也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吕如蓝。
“这么说,那你的脸也是在赌场被人给打的?”
吕如蓝咬了咬牙,别过脸去;“你还是直接问行李箱的事吧。”
“成。那箱子是谁给你的。”
“我在济州岛认识的一位老先生。”
“对方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把行李箱交给你。”
“他五十多岁,和太太两个人搭乘游轮做中日韩三国旅行。在公海上买了点免税的衣服和鞋子给他们的女儿。听说我马上就回国,想托我带给他们的女儿。”
“所以你就帮忙了?”
“他看上去是个好人,帮过我一些忙。”吕如蓝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我亲眼查看过箱子里的东西,衣服和鞋子,还有一对那种树脂做的土地公和土地婆,没什么奇怪的。”
“奇不奇怪不是你说了算的。”警官叹了一口气,停下手:“现在我要开箱查验。请你在一旁进行确认。”
说着,他就起身走到桌子侧边,将那只小旅行箱拉到面前。
“钥匙没有是吧。”
“没有。”
警官点头表示了解,依旧拿着刚才做笔录用的那只笔,在拉链上用力一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轻易地就将拉链划开了一道缝隙。
他初步查看了内容物没有异样,再用钳子将锁头彻底破坏,打开了旅行箱。
乍看之下,一切正如吕如蓝描述的那样。一袋子童装,一双女士高跟鞋,一对二十厘米高的树脂人偶。
但是警官毕竟见多识广,他首先拿起女鞋全方位地仔细观察了一下,紧接着拿来一把螺丝起子,插进后跟与鞋身胶合的地方。
只听“喀”地一声,女鞋的后跟发生了脱离。警官再稍一用力,整个鞋底就被完整地揭了下来。
“这是……”站在一旁的吕如蓝目瞪口呆。
他看见,鞋底上竟然出现了一袋厚厚的白色粉末。
“你的眼光真的很差劲。”
警官又揭开了另外一个鞋底,然后将两包白色粉末放在桌上。
“这……”
一股寒意从脚尖开始,瞬间席卷了吕如蓝全身各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急忙辩解,“也许……也许这只是一点奶粉?不都说出国抢奶粉很不容易吗?”
这话说得那警官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