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的季闲珺背负双手,踱步到距离他几步远的位置,侧头望向远处的景色,或深或浅的远景是许多种绿色组成的舒心拼图,因此他也能冷静的道出放过琴师的原因。
这是一件蠢事,在离开太子长琴身边时季闲珺就知道,但是不坏。
治理国家有如烹调小鲜,光是对的还不行,尤其是诸多前人经验都在强调一点儿,那就是对的,不如合适的。
季闲珺此番行动正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合适的。
一改强势的结果,那就是太子长琴明显表现的更动摇了,而季闲珺偏偏聪明的没有去看,他狡猾的很,怎么也不可能会让自己的猎物简单离开,非要留下点儿什么才行。
所以当太子长琴自嘲道:“你何必如此呢?我太子长琴并非非凡人物,如你所说,一介琴师罢了,甚至……”剩下的话消失在唇间,只余眉间悲苦。
“怎么会?我说过你是特别的。”季闲珺不悦道,“你以为我是会随随便便看重一个人就会把对方抢回家吗?”
太子长琴:“……”
虽然他没说话,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是……认可的?
季闲珺忍不住拍住脑门,发出近似呻吟的声音。
“居然在这个地方误会了!”
“……”太子长琴无措的眨眨眼,对方的话似乎戳中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顾忌,他无意识攥紧拳头,低声慢语:“你想解释?”
季闲珺果断摇头:“不,我不需要解释,我要做的是强调,打从一开始我看重的就是你,太子长琴,你的残缺,你的不甘,你的失败,但我坚信你会浴火重生。”
太子长琴心头一震,不等开口,季闲珺已经继续说下去。
“听着,太子长琴,接下来我将会为你开辟通道,我将会为你创造一个容许你生存下去的世界,我必须要告诉你,在你之前从未有人让我费过这许多心思,原因……”说到这里,他语音柔和,人已经再次来到太子长琴身旁,手背虚虚的抚过他的面孔,神情诚挚道:“你的乐声(人)值得我珍视。”
太子长琴怔愣当场,直到脸颊发热他才仿佛会唤回心神,羞恼的转过身,衣角和刚放下的手正好一上一下,季闲珺眨眨眼,觉得手背那块痒痒的,像是被人调皮的碰了一下。
“长琴……”
太子长琴:“你不必再说了。”
季闲珺皱眉,这么难搞吗?
“我答应你。”
咦?
季闲珺眼睛微微睁大,看他惊讶,太子长琴含蓄的笑道:“你的心意我当然是感受到了,不过……”他的眼神忽然暗沉下来,神色也清冷了不少。
“此身即将化为劫火,于天地间消散,于雨露中归墟,荒魂,荒魂,便是这样一个可笑的未来。”
“太子长琴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永生永世皆为孤独之命。”
“季闲珺,你若有心,便以天地做局,一改天命!”
“如此……我就和你回去。”
遗世独立的仙人不过轻轻一笑,就已经有万般风景沦为陪衬,他本是最好的,奈何命中坎坷,灾劫不断,然而他却如凤凰一般,从火中来,自火中去,季闲珺期待的可能就是太子长琴的浴火重生。
看着他,心头也仿佛被他骨子里的凄傲感染,不禁软下心肠,悄悄勾起嘴角,应声。
季闲珺:“一言为定。”
无论何等困境,我都誓言带你离开。
虽轻的语气,却是诺比泰山。
太子长琴不由的笑起来,安静的注视他,然后敛下眸子,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梦境如水波般涟漪涤荡,最终苏醒过来的季闲珺看清周遭环境,扬起嘴角。
他在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长安!
守墓人告诉他开启宝藏的机关有叶孤城的剑,西方魔教的罗刹牌等等珍贵物什,其用意有二。
一是让他知难而退,毕竟这些奇宝的持有人具是位高权重,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怕会惹火烧身,其二则表明持有这些东西的人身负传承。
其实季闲珺稍一思考就想到了,原因非常简单。
无论是南海叶氏,还是武当,峨眉,华山这些百年门派,光是有明确记载的年限,便足以让人惊讶的目瞪口呆,所以不难想象,这些门派里肯定藏有什么好东西。
他这次来长安为履行和宫九的约定,再次就是叶孤城的剑!
时至月圆之夜,两位江湖顶尖剑客决战紫禁之巅,街道上客栈里多出不少武林人,有些地方多到人满为患。
不过季闲珺有霍休的势力做准备,单独的一个院子住的舒舒服服。
至于他为什么能使用霍休的势力?
呵,这么长时间足够他架空一名贪心却能力不足的“老人”,将对方筹划多年的势力收归己用。
他说的轻巧至极,然而不到半月,准确说是十二天就能达到这个效果,这般能力不得不让人心甘情愿写个服字!
只不过有个人作为季闲珺的直接受害者,四条眉毛少了两条,白嫩嫩和婴儿屁股似的光滑脸蛋上写满愁字。
要说他为什么这般发愁,愁的连好酒都喝不下去,眼前一左一右两个美人,但他正襟危坐,不敢放肆,简直不像是陆小凤的陆小凤的作为,还要从一个美人计开始。
那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在开始之前,他有预感自己要掉坑,所以他立马逃了,可是好基友突然掉链子,他又不得不掉坑捞人,接着捞完人,撞完鬼,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