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紫禁之巅!”
王怜花一下来了兴趣。
“为什么?”
季闲珺摸过手中茶盏的胎壁,团团锦绣的彩瓷是一种烧制出来的富贵,正如这人间权势,乍看起来富丽堂皇,实际上全是架在火上烤,忍不过的,家破人亡,正如那些烧毁的瓷器,忍的过的,众人争抢,可再怎么好也是被人用的,一被人用……呵,再怎么精致富贵,也架不住用的人是怎样想的。
“因为我不想让南王成事。”
王怜花眼睛睁大,季闲珺笃定的说完,就听见他大笑出声。
王怜花:“哈哈哈哈——”
季闲珺悠闲喝茶,像是把自己说的话完全不当回事。
王怜花笑得累了,声音也轻起来,季闲珺才不以为意道:“笑什么?”
王怜花边摇头边道:“我笑你坦荡,也笑你居然真能当着我的面说的这般露骨。”
季闲珺闻言,嘴角一抹弧度微弯。
“果然你也是知道的。”
趁这个功夫,王怜花又为自己倒了杯茶,刚刚笑的喉咙干渴,现在用来润润喉。
“不说是我,这个江湖里多得是有能力左右王朝兴替的,他们对这些事敏感的就像吃饭喝水。南王想瞒过,呵,也要看看有些人同不同意。”
季闲珺闻言面显诧异。
“这么说,这江湖中卧虎藏龙的人不少啊。”
“哪个江湖都不会少了隐世高人,”王怜花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叶孤城的剑?”
季闲珺颔首。
王怜花:“那是因为我姓王。”
季闲珺扬起眉梢,并不掩饰自己的不解。
却见王怜花没有继续说下去,反之笑眯眯的又丢出一个问题来。
“倒是你,为什么要罗刹牌?”
季闲珺不奇怪王怜花会知道罗刹牌在自己手里,甚至他认为王怜花应该知道自己和玉罗刹已经见过面。
在此之前,自己打交道的人多数是局中人,他以局外人的身份领悟先机,但这并非长久之利,起码他知道也有其他的局外人对着这摊子烂事冷眼旁观。
眼前这个,无疑正是一位局外人。
玉罗刹勉强也算一位。
季闲珺道:“你说我为什么要罗刹牌?”
王怜花摇头:“我知道你不仅有罗刹牌,还需要峨眉倚天剑,少林易筋经,皇家帝玺,白云城叶氏祖传之物……”
他把这些说出来,其实已经是把话说开了。
季闲珺低低一叹,没引起王怜花注意的就把茶杯放下了。
“没错,我需要这些,开启宝藏的钥匙。”
王怜花轻轻一叹,刹那间图穷匕见。
“我就知道你是奔着宝藏来的。”
一时之间,书房内肃静的厉害,两股不明的威压在空气中碰撞,谁也不让谁的年岁了圆桌附近的摆设。
悬挂的笔架突然四分五裂,一支支毛笔居然像是利箭一样急射而去,擦着王怜花的脸颊穿过耳旁发丝钉入后面墙壁。
上好的墨块嗡嗡直响,然后灵异的一幕出现了,它开始由上至下的消失,消失的部分像是粉末一样融化在空气中。
先开始遭殃的是这些小东西,之后是半人高的瓷瓶,摆放着用来观赏的多宝架,悬挂的帷幕,隔断用的景致……
一样样事物接连粉身碎骨,或“砰”的一声炸成粉碎,或静谧无声的消散无形,等到最后,就只有季闲珺和王怜花这一桌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茶盘下的炭火静静烘着炉子,巴掌大的茶壶里仿佛有倒不完的茶水,一只只仿佛手臂一样伸出来的莲叶托起剩余的茶杯,雾气朦胧着依附在茶杯上面,滋润的犹如玉般光泽。
“唉——”
在这一片凌乱之中,王怜花率先叹气,收敛气势。
“我输了。”
季闲珺笑而不语。
比起自己弄的到处都是的手段,季闲珺无声无息就使事物消失来的更加诡秘惊悚。
王怜花忍不住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这回轮到季闲珺打起机锋了。
“不用公孙大娘做借口了?”
提起当初和季闲珺初见时的借口,王怜花表现的落落大方。
“没办法,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你,自然有人会给我传消息。尤其是你入江湖以来的所作所为,目标明确,目的也不难猜到。”
季闲珺:“居然是从大金鹏王哪里就注意到我了吗?”
王怜花否定道:“比那还早,应该是有人把注意打到金鹏王朝财宝上开始,监视就已经开始了。”
季闲珺:“我属于后续被卷进去的?”
王怜花:“你在说笑吗?除了你,又有谁值得我放在眼里?”
这一下,季闲珺可是从这位王公子眼里看到无匹傲气,傲骨铮铮的活似这天下有一人能与之并肩都是这天下百姓之幸。不然这一位无所不能,奇计精通的千面公子该因为无聊,给这世间留下多少难解之谜。
不过季闲珺还是道:“楚留香,陆小凤,原随云,花满楼,西门吹雪……这么多的人中龙凤你居然都看不上眼?”
王怜花自傲道:“我眼光高,只看上你了。”
季闲珺:“……我的荣幸。”
王怜花轻“哼”一声,心情不错道:“这么多年来,只有你找对路子,所以我也有意帮你一把。只是我们这些人不算一心,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所以还要看你接下来的做法。目前为止,你做的还不错。”
季闲珺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