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装修完房子,渐渐也就平息了。
工资卡里划进来又一笔奖金,数量可观,他觉得受之有愧,可是属于杀手的荣誉感在他身上又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去体育用品商店看了一圈,给小阳台添置了一台跑步机。
这一天早上杨立中在跑步机上听着摇滚乐跑步,搁在阳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陌生的号码。
“开门!”一个闷闷的男声。
“啊?”杨立中听出来,那是边远的声音。
他从跑步机上下来,拔掉耳塞,果然门铃已经震天响。
“你怎么……”杨立中很愕然,如果换成是a,估计边远不会上门表示关心。
边远走进来,打量了四周,然后点点头,“还凑合。”
杨立中给他倒茶。“有新任务吗?”
“是关于上次的任务。”边远坐到桌子跟前,端了茶杯,坐姿颇像连队政委。
“不是说我们不需要交任务报告的?”杨立中摸了摸鼻子,“人不是我杀掉的,所以如果要我把奖金退回去的话……那个……我已经花掉不少了。”
“不是这个原因,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杨立中抿嘴。
“我在想,你是不是生气了?”
杨立中的确面色不善,他的脸很英俊,但是板起来的时候,自有一股杀气,边远固然不会被这杀气吓倒,只是手底下的人如果做事情做得很不爽,他有责任进行疏导。
“这么说,整个行动计划都安排得有条不紊,你们只是拿我使一使,而且事先没有通知?”
边远“吁”了口气,毕竟这种话由他来说,太厚颜无耻了,他很高兴杨立中有此觉悟。“计划是消防员定的,他坚持,不过事后,他让我向你道歉。”
“没什么,我是新人,新人需要多学习,多观摩。我……受教了。”
边远笑得无奈,“言不由衷了啊,小杨!”
“我能提一个要求吗,下次出这种任务,麻烦事先通知一声,我会配合的,而且会配合得比这次更好。我不介意自己表现得像个傻瓜,但是这一次行动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真傻瓜。”
“下不为例。”
杨立中看着他的眼睛,读不出边远乃真心还是假意。
“那下一次你跟消防员搭档,大概是很不情愿了?”
“我喜欢a。”
边远哭笑不得,杨立中心里默默为a叹气,至少当他说自己喜欢a的时候,边远可一点吃醋或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你结婚了吗?”杨立中突然问道。
“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听说7组里有人已经组织起家庭,所以我有些好奇。”
“组员的私生活我们一般不予干涉,但是必须与工作绝对分开,不能向家庭成员透露任何消息。”
杨立中顿了顿,坚持道:“我是问,你有没有结婚?”
“没有。”边远脸上终于有些愠怒,“你笑什么?”
“没什么,因为我也不打算结婚。既然你带了个好头,那我就没有压力了。”
“你小子!”边远给气笑了,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茶,他道:“我那里有个新任务,比较棘手。目标的资料很少,手头只有他的照片和在国内活动过的一些线索,现在人已经犯了事逃到境外,他手底下武装力量还不少。穷山恶水的地方,毫无社会秩序可言,军政府和石油大亨互相勾结,任何力量无法渗透进去。上面对这个人很头疼,不能明着拉了军队打过去,所以事情落到了七组这里。班子里商量了一下,觉得派一个人去难度太大,所以我们考虑让肥龙、a还有你组成三人小组一起配合行动,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他们是老组员,你是新人,以老带新,一来你可以增加实战经验,二来避免他们在行动中的定势思维阻碍了执行的顺利程度。另外,消防员也在跟进这个任务,他一向习惯做补位,不太接近目标,所以在你们出发以后,他会以别的名目出境,但是不与你们会合。本来调查目标的活动场所,行踪下落,这种工作一直都是由别的单位进行的,7组只负责接活。鉴于这次行动的特殊性质,奖金会加倍,你们途中的所有费用都可以报销,我保证不会出现上次巴特雷那种事。你要明白,这一次出境执行任务,一切得靠你们自己,真正的孤立无援,没有行动计划,没有指导意见,你们可以选择武器,但是不一定能带着出境,即使能带着出境,也不一定能把武器留到最后。还有,你们的行动是绝密级别,绝密,就是一旦事发,不会有政府出面把你们带回来。”
12
“以前行动的时候,如果失败,会有政府的人出面带我们回来吗?”杨立中问道。
边远微笑,“很多人第一次行动就会问这个问题,你到现在才问,显然不是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你是想反问我,问我何须多言?”
杨立中低头,“我不是要质问领导。”
边远道:“换在以前,会的!7组专门有人干这种扫尾工作,虽然很麻烦,可我们不是冷血无情的机构。我的人,也从来没有出卖过组织。我告诉你问题的严重程度,所以你可以考虑接不接这个任务。”
“组里有别的新人吗?”杨立中道。
“有。”
杨立中默然,他本以为边远会说“没有”,那么旧人带新人,合情合理,但是有别的新人,那带着他或者带着别人,并没有差别。
“我想和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