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敢有半点马虎。

毕忠良拿着小剪刀在盆栽上修修剪剪,退后两步细看,又不十分满意,“你说,唐山海失踪了两天,不知道去向?”

刘二宝躬身交出了小本子,“我们的人在街上跟丢了,说是几个面生的人用枪顶着把唐山海带走了。”

毕忠良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回头看了眼刘二宝,接过他手上的记录本仔细翻看起来。

“陈深也不在,苏三省又躲在梅机关,李默群不动声色,你说……他们这是在玩什么花样呢?”

刘二宝仔细想来想去,却实在猜不透,“请处座示下。”

“大概,是苏三省的花样。”他趁着陈深不在,掳走了唐山海秘密关押起来,肯定是掌握了什么。

“这唐队长出了事,几天没回家徐碧城肯定会去找李主任啊。”刘二宝这更摸不着头脑了,“再说,苏三省要是抓到了唐山海的把柄,怎么会这样偷偷摸摸藏着掖着,怎么样也得去影佐将军那邀功啊。”

李默群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啊,徐碧城肯定打过电话,只是让他敷衍了而已。

在一切未明了之前,李默群怎么会冒然出面?若唐山海真有问题,他岂不是要自打嘴巴?

毕忠良心中绕了几绕,却没和刘二宝明说,反而笑起来,“我可真是小看了唐山海。”不止是陈深被他弄得拎不清现实,现在连苏三省都被灌了满脑袋的mí_hún汤。

到底唐山海身上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行动处2个队长都身陷其中?

刘二宝想到前段日子来打的小报告,不由一惊,他当时只不过是看处里风言风语传得厉害才习惯性报告而已,怎么也没有想到其中的可能性。

“处、处座……这种事……可、可陈队长他不是有李小男吗!”刘二宝觉得头上都是汗,抬手抹了一下却是干的,不免更加尴尬地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把剪子扔回桌上,摸了支烟点燃,悠悠抽了几口,似是才回神“你马上全场搜查苏三省囚禁唐山海的地方,不要惊动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人藏几天。”

刘二宝还是不明就里,“是,处座!可是苏三省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手上一定有筹码,并且是一个能让唐山海妥协的筹码,我得知道是什么。”毕忠良叼着烟,心情大好,麻雀或者熟地黄,看来这次能挖出来一个了。

唐山海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树枝上的小鸟,神情恬淡,带着微微的笑意。

阿强端着药走进来,吩咐外面的人把门关上,他把碗放到桌上,指着药对唐山海说,“唐队长,药来了。”

唐山海一直舍不得挪开视线,盯着那只在屋顶跳脚的麻雀看,也没转头,只说了句,“我等会再吃。”

阿强听不太清他说什么,摸了摸后脖子,站在那等着,片刻看唐山海还是没动的意思,又提醒他,“唐队长,苏队长说了,要看着您吃了药才能走。”

唐山海一怔,回头看着他,指了指耳朵问“你……耳朵听不清么?”

阿强唯唯诺诺笑了笑,转过头,微微倾斜过来,指着另一只耳朵,“这只能听清。”

唐山海看着他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仰头喝了药,虽然味道不好,也不见他皱眉,“坐,喝杯水吧。”

阿强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嘴直摆手,“您、您吃完了,那我出去了。”

唐山海没拦他,拎着小壶给他倒了杯清水,推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强看着唐山海虚弱却淡然的笑颜一时有些走不动,这个行动处2分队的队长和他们都不一样,儒雅温和不急不徐,看见谁都会颔首打个招呼,他的神色里从来分辨不出高低贵贱,仿佛人人都一样。

只是许多人都不敢和他说话,怕自己粗鄙的作风徒增笑话,他们只敢在唐山海路过点头时也冲他笑一笑,回头看着他那挺直的背影钦慕不已。

如今这个从前高不可攀的人就坐在他对面,温和地同他说话,还亲自倒了茶,阿强端着盘子将走未走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看唐山海含笑请他坐下,手上还带着手铐,心里微妙地觉得有些平衡,有了可以与他对话的错觉,想着反正苏三省一时半会回不来,坐一会也没关系,便坐到了他对面,双手拿着杯子一边看着他一边喝了一口。

唐山海拨了拨手腕的铐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耳朵,是昨晚苏队长打伤的?”

阿强不敢说是,只回答“没事,几天就好了。”

“受了伤不是小事,该去医院看一看。”唐山海颇为关切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担心。当他这样专注地看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阿强那溃不成军的提防早就不知所踪,尴尬地笑了笑,“不去了,没事的。”

唐山海淡粉色的指甲搭在杯子边缘,灯光在指甲上罩了层淡淡的光晕,在他周围,时光仿佛有一瞬的静止,停下了残忍的流动,留下了这美好的一刻,他斟酌着开口,“家里是还有什么人吗?”

“嗯,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小的才3岁。”阿强很听话,干活也很卖力,却从来不太和人说家里的事。

唐山海一听就知道了他的境况,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小病小灾的不会舍得去医院。这样的世道,这种可怜人到处都是。

他想了想,从手腕上褪下了那支名贵的手表,递过去,“这个你拿去当了,好好去医院看一看,耳朵很重要,拖久了不好。”

如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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