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女子不屑的“切”了一声道:“我们庄主日理万机,要见的人太多了。你们两个无名小辈,且等着吧!哼,你少耍花枪,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云晨潇心中暗叹道:“这丫头却是个认死理儿的,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逗逗她也好!”当下冲她嘻嘻一笑,满脸狡邪的道:“我找茅厕呢。不知怎地就到这里了。怎么,姑娘也是来出恭的?”
那玄衣女子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脸色通红,大骂一声“无礼!”提起剑来直至云晨潇咽喉,云晨潇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向后闪去。那玄衣女子也是一时气急,出剑甚是凌厉。也亏的云晨潇反应迅速机灵,才勉强躲过。但她这一后撤,脚下倏然一滑,也没个着力点,竟然是空的。她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又是“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那水池中。
此时虽还是夏天,但入夜已是有些凉意。那池水虽不至于寒彻刺骨,却也凉飕飕的侵肌。云晨潇急忙站起身来爬到岸上,已是浑身湿透,落汤鸡似的立在地上,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滴水。
那玄衣女子见得云晨潇如此狼狈,扑哧一笑道:“好!天意呀。这是罚你对我不敬呢。”当下将宝剑抱在怀中,幸灾乐祸的看着云晨潇。
云晨潇本来是满腔的怒火,要大骂一通,却听得那女子说“天意”二字,蓦地一呆,心道:“果然天意啊,是小悠儿罚我呢。唉,罚吧罚吧,只要将来小悠儿不怪我,就是把我淹死也成啊!”当下便不再反驳,只是自顾自的拧着水。
玄衣女子见她不发怒也不辩驳,反而一奇,讥笑道:“如何?这下还要找茅厕吗?”
云晨潇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在下实在无意冒犯姑娘,还请见谅。实不相瞒,我跟我娘子吵架,被她撵出来了。我也不知方向,就这么乱走一通,走走停停的就到这里来了。还望姑娘行个方便,把我带回去,成么?”
玄衣女子咯咯一笑道:“你回去你娘子不要继续赶你出来么?”
云晨潇故作怅然的叹道:“大不了我脸皮厚点,给她赔不是。低声下气,端茶倒水的好生伺候她呗。”
云晨潇此时虽然是在做戏,说这些话却是发自内心,真情真意,绝无矫揉造作之情。那玄衣女子也是微一动容,心道:“也难得这人一片心意呀……”当下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云晨潇一愣,那女子回头道:“发什么呆,不去见你娘子了?”
云晨潇这才喜出望外的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那玄衣女子忽然回头道:“你……你可跟紧点,这里景物随时会变,你一个差池,可能就走不出来了。”云晨潇点了点头,心中却颇是不以为然。那女子似乎还是不放心,将手中长剑拔出剑鞘,又将剑鞘一端递与云晨潇道:“你拉着这边,千万不要松手。”
云晨潇心道:“事不少!我一个大活人,还真跟丢了你不成?”但她心中虽然不服,却老老实实的抓住剑鞘,跟着那女子走去。事实证明,云晨潇如果不握住那剑鞘,是绝对会跟丢了的。
这庄园实在是古怪的紧,似乎每走一步,身后的事物就是一变。仿佛那些东西都是活物一般。玄衣女子左脚刚刚迈起,云晨潇就得赶紧跟上,不然等到她左脚落地,眼前事物必起变化。或者突然脚下多出一个小池塘,或者突然眼前矗立起一座假山,饶是云晨潇拉着剑鞘,也是跟丢了好几次。
片刻下来,云晨潇再也不敢小窥这“三才山庄”,寸步不离的紧跟着那玄衣女子。玄衣女子似是知她心思,瞥了她一眼笑道:“我没骗你吧?这迷阵多变,你若不拉紧剑鞘,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哭鼻子呢?”
云晨潇陪了个笑道:“姑娘说得不错。只是为何这山庄这么多机关,神神秘密的?你们庄主是干什的?”
玄衣女子嗔道:“你这人就是话多。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云晨潇见套不出话来,便也不再多嘴。走了一会儿,果见自己与水心悠所住屋子立在眼前。云晨潇欣然一笑,对那玄衣女子做了个揖道:“多谢姑娘帮衬着!姑娘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在下姓云,叫……”她忽得想到现在自己是自身难保,还说不定能不能平安过了这一关呢,就叫人家来找自己,岂不是笑话?于是讪讪一笑,道:“言尽至此吧。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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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晨潇刚走出数步,那玄衣女子忽然放声大喝道:“什么人?你们干什么呢!”
云晨潇一呆,转身看去,只见两道黑影,你来我往打得正热闹。云晨潇一见大喜,急急忙忙的冲上前去叫道:“慕容先生,别打了!是我啊!”
那两道黑影正是慕容光和鲁伯安。两人此时打斗正酣,哪有空理会旁人?兀自你拳我掌,毫无松懈。那玄衣女子见他二人毫无停止之势,娇喝一声道:“三才山庄,轮不到你们撒野!”说罢挽了个剑花御起长剑,如驾着一道青光,破空而起,刷刷刷的朝二人攻去。
那玄衣女子年纪虽轻,武功却是不弱,在两大高手之间来回穿梭,长剑灵动,直至敌人要害,招式辛辣老练,柔中带刚,井然有序。
慕容光本来是全力应付鲁伯安,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当下腾出一只手来,摊开五指,宛如龙爪,朝那玄衣女子攻去。
玄衣女子举剑挡开,身子一转,两手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