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水之涣急忙打断她,有些慌乱的瞥了一眼云晨潇那方,见她并未回头,心想应该是没有听到,这才放心下来,板起脸孔道:“阿涣,不许胡说!我是……我是想看看那姓云的怀的什么坏心思,哪是入神?”
水之涣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师姐,你是在琢磨人家的心思啊?”
“你……”水心悠急得额头冒汗,却被这个平日里傻里傻气的师妹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这一急,原本就有几分泛红的玉颜此时便如一块红布敷在脸上,兼有火热滚烫之气荡开,心中更是乱成了一锅糊涂粥。
其实水之涣心思单纯,本是说者无意,却不想自己一句话引得师姐如此过火的反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正自尴尬,却见云晨潇从前面一个小门里面钻出脑袋,不耐烦的嚷道:“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进来?我可没工夫等你们!”
水心悠一腔莫名火气正无处宣泄,听得云晨潇催促的声音,当下一个扭身,欺到云晨潇身边,不分青红皂白,将云晨潇胳膊往后一拧怒道:“臭小狗,多话多话!臭小狗臭小狗……你……你再敢多话,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云晨潇胳膊被她一扭,哪里招架得住,痛的呲牙咧嘴,却仍是不肯低头,咬牙逞强道:“你别…啊,别敢说不敢做,到时候你……哎呀哎呀唉唉啊……”云晨潇话未说完,水心悠已是手上加劲,云晨潇痛的只剩叫“哎呀”的份,那还再会乱说一句话?水心悠颇为得意笑道:“臭小狗,认输吗?认输就给我道个歉,我立马放你。”
云晨潇乱叫一通,额头上渗出汗来。水心悠瞅见云晨潇痛苦神情,心头没来由的一软,这才松了手道:“你叫‘哎呀’就算求饶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下不为例啊!”说罢正欲迈步走开,却又忽地将云晨潇的手用力一攥,指着她鼻子低声道:“还有,臭小狗,以后不许乱看我!不然……”说罢将手一举,恨恨的瞪了云晨潇一眼。
云晨潇一得自由,立刻嘴硬道:“去,你自作多情!我才没看你呢!”
水心悠厉声道:“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云晨潇冷冷一笑,凑上前去拿扇子敲了一下水心悠的脑袋道:“明明是小悠儿你看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嘿嘿,以后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哎,你也不用脸红,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说罢哈哈一笑,揉着胳膊走去。
水心悠登时双拳紧握,一阵悔意涌上心头道:“臭小狗,死小狗!我就该再用力些,叫你这臭小狗痛上十天半个月的才解恨!”
云晨潇几人坐定后,那店小二道:“几位,可以啊开始第三关了吗?”
云晨潇颔首,店小二道:“那不知客官喜欢哪一样棋?”
云晨潇笑道:“说到棋,我便没有不会下的,你们这里有什么棋,我就下什么棋。怎么,这也算是一关?”
云晨潇是有意在水心悠面前夸口一番,水心悠不禁嗤之以鼻。店小二答道:“不错。第三关是下棋,不过没有全下的道理。象棋围棋,六博双陆,还请客官选一个。”
云晨潇喜道:“不错不错,果真一应俱全。那就打双陆吧。象棋围棋太费脑子。”
店小二谦恭道:“客官稍候……”于是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传来阵阵窸窸窣窣之声,一个个穿戴妖娆,胭脂浓抹的艳媚女子鱼贯而入。她们个个面容姣好,体态婀娜,有的手包琵琶,有的横膝五弦,有的手捧金樽,有的柔荑执壶,都围着云晨潇几人所坐的桌子旁站定,笑靥生花的看着中间几人。这倒是叫云晨潇吃了一惊,她起身一看,后面更有不少女子拥入,如长蛇阵一般,竟是没个头了。云晨潇随便拦下几个问话,那些女子却都是笑而不答。这房间本来甚是宽敞,现在却是立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当真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尽在其中了。
云晨潇尴尬的坐了回去,拉拉慕容婉低声道:“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皇帝选秀吗?”
慕容婉也困惑的摇了摇头。云晨潇又不由得看了看水心悠,见她仍是一副气定神闲,怡然自得的样子,衣裙翩翩,青丝飘飘,那般的孑然而立,孤高冷艳,白衣夹杂在五颜六色之中,更是凄美动人,与众不同,于万千群芳之中自有一段天生丽质的清逸fēng_liú,叫云晨潇又是一阵迷乱。
水心悠何等机敏,早已感到云晨潇投来的目光,但觉这目光并无恶意,便也没有理会,只是这次却再也不敢跟她对视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又有一个五十来岁的文士模样的人进了屋内。那文士眉眼安然,看着平和可亲。他身后左右各立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左手边的受托一副双陆棋盘,右手边的拿着双陆棋子。云晨潇见了左边那个,颇有些欢喜,似是黑暗中突见了一丝光明,放声叫道:“柳姑娘!”
左边那女子正是第一关时上茶的那女子柳如眉。她对云晨潇微微点头一笑,当作答话,随后目光飘移起来,似在寻找什么。云晨潇粲然一笑,拍拍慕容婉,朝她使了个眼色。慕容婉起身一看,恍然而悟,对柳如眉打了个揖。柳如眉这次却没有回礼,而是低下头去,不做声了。
那文士哪知这几人其中猫腻,衣袖一挥,走进屋来。所有的脂粉都闪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那文士走到云晨潇等人面前,问道:“是谁要过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