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耸肩不接话茬,他会不会战斗这件事,他完全不会多做考虑的:“我的道歉,是因为我接下来,要把你卷入一个很大的漩涡之中了。”罗杰将事情摊在了阿葵尔斯的面前,“我知道你和天龙人还有着联系。”
扭头看着已经沉入海平线抬眼:“所以如果你想要退出,还来得及。”
阿葵尔斯没想到自己以为隐蔽的动作,竟然早就被罗杰洞悉了:“雷利先生呢?”他不敢想象其他人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责怪自己,“其他人呢?”他的嗓子发干,“大家……都知道了么?”
“当然不。”罗杰摇头,眼神专注的看着夕阳,“你做的很漂亮,也很干净,葵尔。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包括我们可爱的小杰克逊。我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一点儿意外事件。如果不是那点儿意外,你做的真的非常好。”
并不能安慰道阿葵尔斯,毕竟被人知道的,就是失败的:“你都不怀疑我么?”他和天龙人还有着联系,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悬赏金,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借着天气便利逃脱了海军抓捕,都没有悬赏金的航海士,一个掌控着所有人生死和前进方向的航海士。
“怀疑你什么?”罗杰打开了身侧得酒桶,“就因为海军没有你的悬赏?别傻了!”酒桶中漂浮着一个木头杯子,“你是我带上船的小航海士啊,对自己自信一点儿,也对我的眼光相信一些嘛。”
阿葵尔斯抬头看着罗杰,看着他夕阳最后余光下泛红的眼睛。
“我道歉,是因为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葵尔。”罗杰看着地面上亮起的灯笼,“但是你还有选择的权利,葵尔,我给你选择的权利。”他眼睛里的色彩,已经让阿葵尔斯分不清那究竟是夕阳的反光,还是本身就有的一部分。
“选择?”
“趁着你还能回去,回到玛丽乔亚去。”罗杰端着酒杯,朗姆酒的酒水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红色的披风上,“以你的才智,五老星或者天龙人会重用你。他们不会在意你曾经做出的事情,我还可以帮你拿到谈判的筹码。”
“用你们的消息?”阿葵尔斯反映的很快。
听出阿葵尔斯话语里的逆反和不愿,罗杰轻轻笑了笑:“但是如果你要留下,等到你的不会是温暖的归宿,葵尔。我大概会把你拉入地狱之中,你会被世人唾骂,会被人嘲讽,甚至死后也不会被人称颂。”
第一次罗杰觉得自己仿佛在被审判,被一个晚辈,被一个曾经被自己逗弄的炸毛的孩子审判。可也同样是第一次,罗杰觉得那孩子说的话,如同天籁:“我的生命,是你给的,罗杰。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低头去看那孩子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真正的想法,却被那双眼睛里灼然的色彩所震撼。身边的风景模糊,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站在甲板上俯视着那个趴在船舷上,眺望大海的孩子身边。
期颐、欢乐、沉迷还有和似曾相识的疯狂:“如果天龙人的身份能够给你带来胜利,”阿葵尔斯仰头看着罗杰,“如果我曾经的过去能够给世界带来颠覆,”罗杰从他的声音里听见了声音主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痴迷,“请不要道歉。”
“罗杰船长,”阿葵尔斯看着他的信仰,他的神明,他的救赎,“我想要做那迎接英雄的黄金地毯。”眺望着梧桐王国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如果您的愿望是将这个时间搅的天翻地覆,我愿意成为您手中第一声木仓响。”
罗杰才意识到,他身上所有的狂妄,如同赌徒一般将一切作为筹码的疯狂,在危险面前感到愉悦和期待的冒险精神,他如今所有的特性和模样,并非是他和雷利塑造的。而是当年那个因为他一句话,就能抛弃所有跟随他出海的孩子,骨子里天生的东西。
“而当您凯旋,无论我是否能够看见,”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只有月光落在大地之上,“我定然心愿已了,化作您脚下胜利的基石,迎接您的凯旋。”阿葵尔斯抓着罗杰的披风,仰头看着罗杰,看着他的神明。
可这样的感情,只让罗杰觉得窒息。他想到了当初带走阿葵尔斯时,雷利的话。只不过那时,他们两人都只将这当做一个玩笑,一个无伤大雅,即将被海军和世界政府追逐前,日常斗嘴的一部分而已。
罗杰看着阿葵尔斯眼睛里的期待,看着他即便知晓自己要被利用,甚至可能会死亡后,依旧不褪的期待:“我当年,大概带走了一个恶魔。”就如同潘多拉的宝盒,那是所有灾害的根源,可同样——
也是希望。
“那么,您在意么?”阿葵尔斯并不介意这样的话,“罗杰船长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去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么?”
“不,不是说不好。”罗杰用空闲的那只手抓头,然后叹气,“只是忽然觉得压力很大啊,如果我走错了路,不是要带着你一起走偏么。”
“没关系的,”阿葵尔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再怎么错误的道路,都不会比过去的我,更加的错误了。”
“这世间,再也没有道路,比天龙人的道路,更加错误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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