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静了静,纪谦明说:“小骐来了,怎么不留下来吃饭?”
纪谦明从镜片后平静地看着岳骐,语气平和地寒暄,至多只带上一分对待弟弟同学地礼貌关怀。
他早就跟着纪家爷爷做事,性格本来就比同龄人沉着,加上带有类似兄长的威严,奇异般地镇住了岳骐的敏感不安。
在纪谦明周到地安排下,岳骐最终还是留在纪家吃了晚饭,并由纪家司机开车送回家。
纪谦明没有提起岳骕和岳家,更没有提起从前,不是刻意回避,只是平常地聊着其他话题。
他不是多话的人,纪谦和在亲哥哥面前向来很安分,一顿饭吃得稍显沉闷。
岳骐的神经在沉闷的气氛中得到安抚,像一只炸毛的猫,被抚摸着脊背变得安静。
他清楚地感受到,纪谦明对待自己只像对待弟弟普通的一个同学,甚至有些陌生疏离。
然而他的确只是纪谦和的同学而已。
那天对纪谦明来说也许没什么特别,对岳骐而言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岳骐也知道,纪谦明也许只是出于成年人应有的教养,也许只是没必要向他提起岳家的任何人和事。
那会儿纪爷爷渐渐退下来,纪谦明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关心弟弟同学身上的闲事。
好像终于有一股冷水浇灭岳骐脑袋里燥热的毒火。
事后岳骐反思过,是否自己过于敏感,太过在意岳家的一切,他想与过去切割,但事实是发生过的事永远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不管被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待,岳骐只是他自己。
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也只是自己。
岳骐慢慢学会坦然,别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难以面对。
他的心思也更多的放在学习和对未来的规划上。
后来再去纪家,也有几次遇到纪谦明,纪谦明待岳骐也还是一样,顶多因为多见了几次,稍微熟悉些,也会像问纪谦和功课那样,顺口问一问岳骐。
那时岳骐特别嫉妒纪谦和,嫉妒他有个好哥哥。
虽然纪谦和总是抱怨被管得太多,但是,纪家两兄弟感情还是好的。
纪谦明再忙也不会不管纪谦和,生活学习各方面,都会过问。
哪像岳骐,岳骕才不会管他是死是活,不过话说回来,他和岳骕算不得正经兄弟。
而且在岳骐心里,纪谦明又比岳骕更厉害,岳骕还屁颠屁颠跟在岳靖峰后面时,纪谦明已经能独当一面,纪爷爷在家休闲的时间都变多了。
岳骐见到纪谦明的次数不多,但似乎每一次见面,纪谦明都比上一次更加成熟稳重。
偶有一回他与纪谦和在院子里篮筐下打球,纪谦明正好在家,那一阵纪家公司里出了点问题,纪谦明基本不沾家,前一天回家还是因为纪家爷爷犯了陈年旧病,纪谦明回家看爷爷,工作却不能丢下,于是把一楼的书房变成临时办公室,纪氏几个高层也频频出入纪家大门。
隐约听人说起,情况对纪家很不好,纪谦明刚接了纪爷爷的班,没有完全压住元老,又出纰漏。
岳骐透过一楼的落地玻璃窗看到纪谦明忙忙碌的身影。
因为在家,纪谦明穿着休闲的居家服,整个人说不上很放松,却也不显得紧迫,他脸上全没有疲惫和慌乱,与平时的纪谦明似乎没什么不同,与人交谈安排事情都有条有理。
相对的,他的下属脸上也看不到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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