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的十分和谐,有时候一周见四、五次,有时候是二、三次,视乎李其放不赶项目的时间和陈初不加班的时间而定。基本上李其放叫他,他都会过来,加班晚了就晚一点。李其放迷糊着爬起来给他开门,也不开灯,陈初摸黑tuō_guāng,然后钻到他被子里去呼呼大睡。他设计外勤都干,一天下来累得厉害。
李其放没醒的话,就会把手脚搭到他身上,抱成一团睡。陈初推推他,推不动,就只好这么睡下去。李其放如果醒着,通常会兴致高涨的整个压到他身上去,他捏着陈初的肩膀和四肢,一点点给他放松,从他的脸吻到全身,把他的腿抬起来分开。他喜欢从正面进入,这样可以看见陈初睡眼朦胧的对他笑,脸色很红,笑容很暖。
如果两个人都不忙的日子,那就有更多可做的事。在爱情之外,一切都显得充实而圆满。
陈初说今天要加班,晚上不知道能不能过来。李其放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脑子里其实没多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让车拐到劳动路上去了。老崔的制作公司就开在这条路上,三间房那么大的门边,门口摆满了各种材料板子,金字招牌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金龙制作公司。李其放从开始就嫌弃这个名字并拒绝现场参观,现在他更不想进去。
他下了车,站在马路对面抽烟。冬天的太阳明晃晃的没有热度,风一阵一阵,不一会就冷透了。对面没人出来,房间里黑乎乎的似乎有人走动。李其放手指哆嗦着从嘴上摘下烟来,有点粘嘴,疼了。那一点疼让李其放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是在干什么,然后他为自己的意识感到恐慌,他转身就跑,脚踝冻得不灵活,颠着跑。半天才想起来伸手拦车,钻进车里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李其放告诉刘媛,在那个瞬间,有个叫做爱情的东西悄无声息的铺天盖地而来,他几乎触摸到了它的边缘,最终为此落荒而逃。
“怎么办?”李其放眼巴巴的看着刘媛。有的话只能有的人说,无论如何,刘媛是唯一可以让他放开了丢人的人。这种关系是不在一起之后建立起来的,那之前的刘媛只让他紧张,那之后的刘媛是他装孙子的对象,也因此百无禁忌。刘媛揉着她怀里的狗,这狗有个猫的名字;刘媛看着她眼前的李其放,这个人居然说他恋爱了。
“那,李其放。”刘媛放喵喵下地去跑,她幸灾乐祸的笑,从侧面看起来笑得偏偏有点哀伤。“爱情这个千疮百孔的东西,难道不是你教给我的?现在,你要回头相信爱情了?”
17
刘媛的神情让李其放有点恍惚,也许有什么东西还在她心里,永远不会过去。但那不意味着什么,刘媛是活在现实里的人,兢兢业业的规划人生,直至市侩。李其放也是活在现实里的人,他和刘媛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活的市侩而乐在其中,所以会趋向幸福;他活的市侩而心不在焉,所以时时觉得痛苦。这不仅矫情,简直死有余辜。
在一起的那段生活,像是并行的两条跑道,一条笔直,一条漫不经心的弯曲着。刘媛认真的往前奔,经营两个人的未来,回头就发现李其放还在某个地方打转。那种陌生感是自始至终的,她跟在他的身旁,始终捉不住他的想法,越走越累。
分开之后,相处起来反而豁然开朗,可以无所不谈。从朋友到恋人的一条线,是刘媛主动跨过去的,一耗数年。刘媛说她纯粹是被李其放的外表所惑,那时候他身材高大,满头乱发,迷迷瞪瞪走在路上,显得忧郁而可靠,而年轻的刘媛就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人是完全的哥们型而非爱人型。李其放从她的描述里丝毫听不出那时候他有什么外表可言,他的迷瞪是因为一直想不清楚一些事情,于是混沌的生活和恋爱。后来他想明白啦,他告诉刘媛他原来是喜欢男人的。后来刘媛也看清楚了,不再迷瞪的李其放全无吸引力,就只是一个混蛋。
有一个混蛋可以任意教训是很快乐的事,刘媛一天比一天觉得,她喜欢听李其放的最新八卦,然后肆无忌惮的笑话他。李其放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她则可以在他面前花样百出,单纯而坚固的关系。
李其放了解刘媛,但是始终不能理解女人的这一类本事,她刚刚做出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在下一刻轻易的就笑了,两眼放光的凑过来问他:“就是那个陈初?我见过一次,小伙长得不错啊,他成年了没有,你别犯罪啊!哎,我还真不知道你有恋童癖哪。”
“19。”李其放没好气的说。
“那你还生不出来这么大一小伙,不算父子恋,算叔侄恋吧。他叔,陈初这会在哪呢?领过来给阿姨看看。”刘媛越说越开心,李其放黑着脸站起来赶客,“行了,你回去吧。”
刘媛还没说话,喵喵跑过来冲着李其放就叫,这狗一直就跟李其放过不去,也不敢真咬他,就是吠他。刘媛抱喵喵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笑:“说真的,你真的喜欢他?能有多喜欢?想要过一辈子了?”李其放退了一步,坐在茶几上,拿着烟盒往外倒烟,刘媛手一伸想抓过去不让抽。李其放抬头看她一眼,把烟盒扔一边。“不知道。”
“那他喜欢你吗?他那么年轻,说得准吗?”李其放又把烟盒拿起来,叼一只到嘴里,气势汹汹的斜眼看她。“不知道。”
“啪!”刘媛双手举过头顶,拍了一响。“恭喜你,李大臭屁!没错,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