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最后在陈初的大帆布包里找出一只小灵通。看见崔保平的号码,李其放毫不犹豫的接了。
“他没空,双休日少剥削廉价劳工了,你有加班费给吗?我?我不干坏事,我干好事呢。”说完就挂了,想想把电源也关了。陈初在里头问他:“我的电话?”“不是。”李其放回答的斩钉截铁,电话放回去才觉得身上光溜溜的凉,抱着膀子往卧室奔去。陈初已经起到一半,正往胳膊上套衣服,李其放扑到他身上又压回去。“来,再来亲热亲热。”“不要了。”陈初笑着推他。李其放抱住他,脑袋蹭在他颈窝里,咬住脖子磨牙,下身也贴着,他象征性的往前顶,陈初两手抱到他腰上去,抓住他屁股使劲捏。两个人都开始笑,在床上打滚。
闹了一阵,笑了一阵,李其放倒在一边喘气,问他:“哎,饿了没?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去。”“你自己开火?”“什么意思?我手艺好着呢,不知道多少人想吃。快说!”“白菜炖粉条。”“有点追求行不行?”“蘑菇炖粉条。”“追求!”“酸菜炖粉条。”“行,我放弃你了。”李其放爬起来套上衣服去厨房,陈初笑得在床上打滚。
虽然是陈初放弃了点菜权利,其实也没啥能让他点的,冰箱里就剩下几根火腿肠、几个鸡蛋。李其放认真煎好,跟几片快过期的面包一起送到他面前。“将就吧。”李其放有点不好意思。“要不还有点冷冻饺子我给你下去?”“不用,挺好。”陈初笑眯眯的大口吃。“比我平常吃的好多了。”话题说到这里有点冷,似乎应该按照常理问问他平常的生活,但是李其放不想涉及。他站在餐桌边上看着陈初,他身上穿着大一圈的睡衣,肩削手长。不知道是怎样的生活背负在这个肩头上,不想知道。
陈初没有注意李其放的古怪,他拉开旁边的椅子。“你也坐下来吃吧,不难吃。”“我自己做的我当然知道!”
崔保平的电话被强行忽略掉,算着陈初接下来也没什么事,问过他之后,李其放决定晚饭领他出去吃顿好的。鉴于陈初只会点各类蔬菜炖粉条,李其放琢磨着还是满足他一下,去了东北馆子。酱骨架、大拉皮、小鸡蘑菇炖粉条,怎么没追求怎么来,陈初倒是吃得挺开心,李其放也跟着开心,一边开始琢磨要提升一下他对饮食的追求。这个命题的实现是需要付出时间的,而他不知不觉忽略了。
从餐馆出来顺道拐去廖小群的店,书店,也卖碟。开在西大街的路面上,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段,虽然是膏药大的一块店面,也还是牛气十足。廖小群的老爸是军区挺大的官,李其放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至今也没问过究竟是什么官。廖小群无所事事的挥霍了几年,在一次失恋前跟男友一起开了这家店,失恋之后就剩下他自己守着柜台,倒不是要睹物思人,是觉得这样可以结识点好男人。李其放不觉得这个想法成立,因为他会来这个店,但是他不是好男人。就算他是好男人并且来这个店,他也不喜欢廖小群。
过来是来送钥匙,上次撬开门换了套锁,忙起来忘了通知廖小群,他有天过去打不开门,当即就给李其放打了一个钟头的电话,指责他自做主张不够意思看不起人不是东西听音乐没品买的酒太次拿碟还不记得还……李其放哼哼哈哈的应付他,结果还是要专程送钥匙过来。
店门漆成红色,顶上是烂木板子造型的招牌,就一个字,缺。陈初看着问:“缺德的缺?”李其放跟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说:“缺心眼的缺。”
12
听见门角上的铃铛一响,廖小群抬头瞥了一眼,跟着脸一黑,又低下去了。店不大,横着三排架子,一拐弯竖着再摆三排架子,装饰的温暖怡人。悠悠响着的音乐是校园摇滚,老狼的一把嗓子郁郁葱葱的忧伤着,青春的一塌糊涂。那个转折的地方有一个小柜台,后面站着廖小群,细条身板细致的转折了一下,胯骨抵在柜台边上,一个胳膊撑着柜面,另一个举起来,拿着一根指头在键盘上指指点点。
陈初看了一圈,开始盯着满眼的碟放光,李其放让他自己翻去,自己走到柜台跟前。廖小群还是盯着计算机屏幕,视他为无物。“干吗?脸这么臭,你便秘了?”一句话就气得廖小群跳起来了,狠狠瞪了李其放一眼,把键盘敲的劈里啪啦响。“狗嘴里说不出人话来!看你每天收拾的体面干净人五人六的,其实你就是一混蛋,混蛋也没你这么阴,人都是明着混蛋!进来干吗?我这不用钥匙是吧?”“那,钥匙。”李其放把一套钥匙掏出来往放柜台上,顺便就摆上去两只胳膊趴好,笑眯眯的看着廖小群。
“哼!”廖小群停了半天,哼出一声,终于抬起头来瞪着李其放:“别勉强啊,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勉强别人。”“我自动自觉迫不及待的请您收下,求您了,给个面子吧。”“怂样。”廖小群鄙视了他一眼,伸伸手把钥匙扫到抽屉里,看着店里的陈初问他:“谁呀?你不会吧?”“怎么了?”李其放也侧身看回去。陈初站在门口墙上嵌的书架跟前,背对着他们。刚才的话显然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肩膀还在动,不出声的笑。
李其放从不把人带来这里,李其放从不跟小屁孩厮混,廖小群知道。他看着李其放看陈初的目光,脸板的像一张风干的纸,吹弹即裂。
吃饭时候喝了点哈啤当回魂酒,李其放这会觉出效果,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