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里屋的换衣间里,你没有听到什麽撞击的声音吗?”

“没有,”她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即使有我也听不见,我当时眼里只看得见床上的一切,耳边只听到那令人作呕的喘息声,其它我什麽也听不到。”

“当时我发现自己竟然被锁在了更衣室里,所以我用力的撞门可是却没有用,我听到外面的尖叫声,但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等我从里面终於撞出来时,只看见你疯狂向外跑的背影。我怎麽叫你,你都不理睬。”埃文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完好无缺的十个手指,连伤痕都没有。

“我……”她的双手剧烈抖动起来,她紧紧掐住自己的大腿,“我不知道我看见的人不是你,我不知道啊!”

“那是我父亲对你的恐吓,他要让你对我彻底死心,而你事後并不听我任何的解释。我一打电话过去,你就疯狂叫喊著,我根本没办法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然後你就像从空气中蒸发掉一样,无影无踪。”

她抬著头看著埃文痛苦的表情,然後又将眼光移开,“对不起。”

“我要是知道布兰特认识你,我就不会空找你那麽久,但是我直到最近,直到……”埃文没有将後面的放说出来,“我才知道你和布兰特是认识的。”

两人面对面无言地对望著,所有的真相如此地简单,简单到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伊莎贝尔知道埃文绝对不会骗自己,她会以为这是一则卑劣的玩笑。是她将人弄错了!

“当时我都快疯了,找不到你的恐慌让我整个崩溃了,我在伦敦找到布兰特推荐给我的催眠医生,他带我去到一个名叫布里其诺斯的小镇,把我一部分的记忆封锁了起来。

要不是最近发生这麽多事,我永远都不会想起。而我更没想到的是当年你竟然就在布里斯诺斯,你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达三个月之久可是我却不知道你的存在……”

老天,现在想来,自己当年的做法不啻於在他的伤口上洒盐巴还外带转了几圈,“也许现在我再怎麽说也於事无补,但是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她的眼底有掩不住的愧疚与心虚,只是埃文永远只会将那些看成羞怯与不安。

“不,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过,是的,有一段日子我真的开始恨你,可是马上我发现恨不能给我带来解脱,我会恨你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二十二年没见过了,她有四十五岁了吧──

可是除了眼角一些淡淡的细纹外,她几乎一点也没变,还是那麽美丽,还保留著那一股子的独立、犀利味,岁月磨去的只是她略骄纵的性子,让她像一杯陈年的老酒,散发出醇厚的芬香。

“你的真名是伊莎贝尔?如果我知道你的真名,也许早就能想到莫里斯是你的儿子。”那双同样迷人的碧绿色眸子,那同样吸引他的感觉,那种熟悉感,原来一切的原因就在於──

他是莎乐美,不,应该说是伊莎贝尔的儿子。如果自己知道莫里斯是她的儿子,自己是万万不会和他走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的。

“对不起。”自己当年一样真实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也因为埃文原本只是自己对於家庭管束反感下的一时玩玩的对象,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深陷进去,为他的一切。如果当年自己知道会变成这样,她还会去接近埃文吗?会吗?

答案是──会!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见到埃文的第一眼,她就被他迷住了,就像被下了蛊一般,无药可解。

“不,我只要知道你幸福就好,你和丈夫处得开心吗?”话甫出口,他就後悔了,为什麽要问这种蠢问题呢?

他想听到什麽样的答案,只要想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面,自己就十分不舒服,但是这种不舒服又有所不同。

在与她再次相遇之前的这些年岁里,自己只要想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心痛如割,但现在真实发生了,这种痛却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麽可怕。

这种不同意味著什麽呢?

“幸福?你对幸福的标准是什麽?”她侧著头,风情万种而略带忧伤地看著他,“我衣食无忧,孩子也很听话、成材,这算幸福吧。

可是我的心是空著的,无论我怎麽误会了你,但是我同样不好过,我的心至从那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没有任何别的人能将他填满。除了……”她意味深长的停住了话语,将无限遐想的空间交给他人。

埃文被那双蕴含著深意的水眸牢牢吸引住,心不禁像少年时代一般狂跳。她是如此的明白自己对於他的影响力并且一直以来都对此善加利用,当她用温柔和妖媚编织情网时,没有男人能躲得开。

“我忘不了你,”她将保养得仍然水嫩的双手轻放在他手背上,“我为了你可以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要你一句话。”

一句话吗?他倒抽一口气,为著自己从未想到还有机会听到的话语。

只要自己一句话,曾经最爱的人就能重回自己的怀抱,他日夜企盼的不就是这个吗?当现实将他梦寐以求的珍宝送到他手的现在,他还在考虑什麽?他还在犹豫什麽呢?那句话,他不是在梦里说过千万遍了吗?

“只要你一句话,三个字我就会完完整整的再回到你身边。”她捧起他脸,轻柔地啄吻著他的下巴。

一股久违了的浓郁花香弥漫他的周身,就像回到了那段最开心的时光,是啊,他爱她!不是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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