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不干净的东西,问他为何这么做还是有必要的。如果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那大家也都放心了,不是吗?」
老四的表情语气都很平淡,处惊不变的神情令我不合时宜的有点佩服起来。
「我绝对不干!」穆木尖叫着。
「你已经招过了,就算不再玩,那个东西也已经出来了。」
「徐平!」
穆木愤恨地抓起老四的衣领,我跟袁霏急忙将他二人拉开,但已经情绪失控的穆木发疯般揪着徐平不肯松手。
「够了!」
袁霏的蓦然大吼令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他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我同意老四的意见,与其自己吓自己,我宁肯确认一下,哪怕真是……我也认了。」
「你也疯了吗!?」穆木暴跳如雷:「随便你们!我是绝对不会再玩了!」
说完,他重重地一摔门跑了出去。我苦笑了一下,最初提出玩那个游戏的人,不正是他吗?
卑微的人性,总是在最恐惧的时刻真实地体现出来……
「要四个人是吗?」老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慢慢说道:「算我一个,袁霏算一个,还有谁?」
「我。」我声音平静,却在暗暗握拳,强压下忐忑的不安。
因为我知道,身为当事人的我此刻无权说不。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自己也像穆木一样做了可悲的逃兵,哪怕我的腿肚还在打颤。
我看了看小灿跟徐平,小灿很明显非常害怕,但他似乎又不敢拒绝,只好垂着头一声不响。我心下叹气,只得将目光投向老四。
「我来吧。」老四开口道。
「好,四个人,今晚去会议室。」老大冷声道。
「但我觉得没必要。」老四忽然说,「再玩一次也只能证明确实会多出来一个人,你怎么问他话?你能跟他交流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老大坐到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老四。
「笔仙。」
短短两个字,我却开始无限佩服起来。老四是有些阴阳怪气,但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时,思维却十分清晰。询问事情最常见的,不正是玩笔仙吗?
我们四人的目光相互交流了一下,马上达成一致共识。
「好,等今晚熄灯后便开始,我来准备东西。」老大再一次发挥领导风范。
「别……别玩了……」小灿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几乎快哭出来:「万一又招出什么东西怎么办……」
我心下一颤,没错,如果玩了游戏的人就要死,那老大跟老四……
我看了一眼袁霏,他同样看着我,奇怪的是,明明没有过任何默契交流的我们,却在那瞬间仿佛可以读懂对方的眼神。
「既然是玩笔仙,我跟袁霏就够了。」我说道。
「没错,两个人就可以玩了。」袁霏附和。
寝室内忽然又安静了下来,老大跟老四好像都在沉思着什么,最后竟异口同声:「我要玩。」
「但是……」我急急地想暗示他们这个游戏可能带来的危险性。
老大摇摇头,笑了起来:「我可是老大,照顾你们是我的天职。」
老四平静地说:「主意是我出的,我不可能不管。」
一瞬间,我的鼻头酸酸的。我急忙笑着掩饰了过去,却掩饰不了心中前所未有的感动。
我并不相信什么有难同当。幸福可以分享,但灾难总是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当恐怖降临时,每个人的第一意识都是自保,不惜一切保护对方的心情只不过是漫画中才会出现的剧情。
可是,此刻的我却真的有种有难同当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好像有双无形的手扶着你的肩,明明颤抖不已,却能借由这双无形的手获得一份充实的安全感。
我的目光无意间瞥到小灿,他面红耳赤地垂着头,泫然欲泣,一脸愧容。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小灿只是胆子小罢了,尤其在这种根本无力掌握未来的事情上。
我冲他招招手,小灿犹犹豫豫地走到我身边,我拉着他的手坐下,轻声道:「晚上全靠你了,如果我们有任何异常,你要赶快去叫人来救我们,拜托你了。」
小灿用力地点点头,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他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缓慢,穆木一直没有回来,只是打了电话说在朋友家过夜。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熄灯后,我们五人都爬了起来,藉着手电筒筒的光芒围坐了一圈。小灿紧张地站在门口,大有准备随时冲出去叫人的架势。
老大将写满字母的纸平铺在中间,我们四人两两对应,四只手的手指交错,中间夹着一支原子笔。
「我说开始后所有人尽量心无杂念,如果笔开始动,则由我提问。」老大严肃地说。
没有人有异议,老大说了开始后,我便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圆珠笔的笔尖上,再不敢像以前一样暗中使劲。
许久许久,笔一直安静地竖在中间,除了偶尔不太稳的轻晃,自始至终没有明显移动。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老大沉思一下,然后说:「干脆大家稍稍用点力气,不要刻意的移动,只是使出一点点劲,再试一次,不行就算了。」
我却不合时宜地松了一口气,也许,什么答案都没有会很惶恐,但马上就有答案的不安更令人畏惧……
也许孔令林的死,真的只是变态杀人狂的恶意手笔,根本与那个世界的非科学性东西毫无关系,那不是很好吗?
我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