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学的兴奋感，使得大多数学生没有睡意, 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尽管声音很小，但这么多人同时交谈, 显得教室闹哄哄的。
也正因为是第一天, 班主任也没怎么管, 期间就来了一趟, 就再没来过。
莫凡皱着眉，睡意上涌，但耳边嘈杂的声音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于是，莫凡转了个身, 直接双手托腮靠在顾余晨的课桌上。
“太吵了吗？”顾余晨有些心疼。
莫凡每天都会睡上一会午觉，在家有时候能睡一下午, 以前上学，午休时间也会睡半个小时左右。
“嗯。”
莫凡耷拉着眼皮，用手撑着头部的重量。
顾余晨无声地摸了摸莫凡的发顶, 算是安慰。
“你拿我的外套罩在头上睡吧。”
“算了，反正等会打扫完就可以回家了。”莫凡打了个哈欠。
“嗯。”顾余晨拿出里的画本, “给你画画。”
“你把这个带来了啊？”莫凡精神一振，接过对方手中的画册。打开，一页页的卡通人物跃然其上。
莫凡喜欢画画, 某一次心血来潮画了两个卡通人物，模样俨然就是他自己跟顾余晨。后来不知怎的，顾余晨突然给了他一本画册, 里面的卡通人物就是当初他画的那两个。而且，画册不仅仅只是画两人的形象，对方似乎是在用画，记录下两人生活中的点滴。
这本画册就这么保留了下来，有时候莫凡会画一画两人的日常，有时候是顾余晨。
新的一页，两个小小的人物坐在教室，一个趴着，一个坐着，是前后桌的关系。
“那我也来画一个。”说着，就开始动手描摹。
徐杰开始见莫凡趴着似乎在睡觉，而顾余晨太冷，便没有跟两人搭话。眼见这两人面对面的看着一个本子，凑了过去。
他的座位排在顾余晨左边，十分近。
“你们这是在画什么？”
正要探头来看，顾余晨转头定定看了他一眼，徐杰讪讪然，“不看就不看吧。”
另一边，莫凡却在专心构思，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按理，顾余晨这种一入学便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致辞，长得又好的人，应该会有不少人找他搭话。然而，从进入这个班级到现在，除了看上两眼，那些同学竟都没有想要跟对方聊天的想法。
只能说，顾余晨板着脸的样子，让人不由望而却步。
太冷了有木有，还是他身边那个可爱漂亮的少年更容易亲近啊。不过，两人关系这么好，他们凑上去，会被对方的冷气冻死的吧？
午休也就是一节课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第一节课，班主任指定了几个班干部，顾余晨赫然在列，莫凡也不例外，“因为大家还不熟悉，我就先按照我的想法来分配一下班干部以及课代表的人选。我们学校是每周有一次班会，新开学的班会安排在第二周，到时，同学们可以自主竞选班干部，所以想当班干部又没当成的同学不用灰心。
至于具体的流程，我到时候再进行通知，现在，我们先认识一下新同学，我给每个同学一分钟的时间介绍下自己，就从靠门边的同学开始，一个个轮下去吧。”
班级一共40个同学，一个人一分钟，差不多就是一节课。
自我介绍基本上就是介绍一下自己的姓名、所在小学、性格、爱好，外向的，还会增加一些自己的主观想法，最后再来一句类似于“很期待在接下去的学期中与大家和睦相处，谢谢”之类的话。
千篇一律。
很快，莫凡上去了。
“大家好，我叫莫凡，来自xx小学，喜欢画画，很高兴认识大家，谢谢。”
莫凡以为自己介绍的已经足够简单，结果顾余晨更少。
“顾余晨，来自xx小学，谢谢。”
莫凡：0.0
直到对方从身边走过，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胳膊，莫凡才回神，微微准头，“你这介绍好简单啊。”
“没关系。”
有了顾余晨开头，大多学生的介绍都简短了许多，这一环节结束，以至于一节课还没结束。相对于其他班也许需要两节课时间才能完成这一步的班级，莫凡所在的班级真的称得上神速。
班主任抽了抽嘴角，“接下来我们就做一下教室大扫除，我检查合格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耶”
班级里的男生发出欢呼声。
“打扫干净，不干净的要返工，弄完才能回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
分配完任务，班级同学都行动起来。
教室的打扫其实很简单，扫地、拖地、擦窗、擦黑板。一班人平摊下来，每个人手上的活就少了许多。
顾余晨跟莫凡分配到的是擦黑板的活，两人个子高，不愁擦不到顶。
“我来吧。”
顾余晨主动接过抹布。
“那怎么行，我也要帮忙。”
班级里的人都在干活，他不做也太奇怪了。
“那你帮我拿着干净的抹布吧。”
“哦……”
那么，他这算是做什么？拿着抹布？看他擦黑板？
两块抹布都用过后，顾余晨带着人到厕所清洗，再把人带回教室，将干净的放在对方手中。
莫凡低头看着手上的抹布：所以，他就是一人形摆放台？
大扫除说的擦黑板不是把黑板上的粉笔灰擦干净这么简单的，而是要将上面的污渍都擦掉。黑板面上都是细细的粉笔灰，两人洗了好几次